同婚塔的管事们躬身行礼告辞,上马车前看到许嬷嬷的脸,给了暗处的人一个眼神才上去坐下。
车队缓慢前进,谢夭思考着自己的计划。云州的山匪,之前露脸合作过几次,彼此底细手段心知肚明。
这次他们接许嬷嬷的单子,一方面是为彻底除掉她,确保她不会活着到底京城。二是想沾染婚塔权势,以便自己谋利。
她又何尝不是想对他们除之而后快,不然也不会有这一遭。就是不知道钦差到哪里了,会不会赶不上好戏,只能来收个尸。
谢家来的人,看样子武力值应该可以抗过第一轮攻击,她可以浑水摸鱼,杀掉一些从婚塔带出来的异心之人。
包括眼前这个看似温顺,低着头替她捶腿的贴身丫鬟。实际上早早委身给温世子,是替他监视自己的探子。
“如今姑娘也算是苦尽甘来,等大选结束后便可嫁入温国公府,享荣华富贵。不过姑娘可记得你之前误服的那个药?听说它好像会让人不孕!”
谢夭表面上急急忙忙捂住了她的嘴,并眼神示意她不可外传。谢家来的人耳聪目明,都听的清清楚楚,装做没听到,避免麻烦,在暗处默默八卦。
误服?误服个鬼哦!她明明是被人压着强灌下去的!不过现在的温世子可不会想跟谢家闹掰,不会戳她伤处。看来是面前人自己的主意,拈酸吃醋,二人二心刚好利用。
“二小姐,温国公府拦路求见。”终于忍不住出场了吗?
她还没说话,婢女就自作主张替她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温世子身上还带着其它坤泽似有似无的坤香,还敢站在她面前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
“夭夭,在大选之前,我会到谢府提亲的。这块玉佩给你,要乖乖的,等我好吗?”
不过是因为在他眼里她这是个未分化的好用棋子,闻不到坤泽的信香,稍微敷衍一下就会对他言听计从。
毕竟在婚塔呆了四年,再烈的性子都早被磨得干干净净。
如他所想一般,谢夭乖乖的扶着马车应答:“嗯,好的”
婚塔手段果然非凡,温世子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你也离家许久了,这次就好好熟悉一下。等我到京城,再带你好好玩玩。”
“嗯。”羞涩的接过了东西,满意的看到婢女咬牙切齿的嘴脸,缓慢地放下了帘子。
在其他人眼里她恐怕是已经认命了,哪怕是被强抢来的,如今表现哪里像是想反抗的样子。
温世子放下心来,让开路。毕竟一个认命的人很好掌控,车队开动。
缓慢行进的车队,在出了城大约十多公里的地方,拐进事先调查好的小路,路上两边都是山壁,乌鸦时不时叫唤两声,更加渗人。
“姑娘,咱是不是走错路了,几年前没路过过这么吓人的地方吧!?”
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风景的婢女,好像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人。
“二小姐你们之前走的路是官道,自然会开阔一点。坤主怜惜夫人爱女之心,责令我们急行,现在我们赶时间,为了不耽误行程,小人便自作主张换了一条路,还请小姐莫怕。”
车队的领头人出声安抚,好似现在不是在找地出手一样。
“那是自然,我……”谢夭本来准备再给他演会儿,谁知道跟在后面急性子的山匪,直接炸山。
一阵天摇地动,后路被掉落的山石挡的严严实实,前方传来了数人的喊杀声。
刀剑相撞的声音尖锐刺耳,周围都是各种刀光剑影,仿佛只有这个马车上是最安全的堡垒。
谢夭看着哆哆嗦嗦躲在角落,拿起短刃的人,挑眉一笑,看她动作。
下一瞬,装做脚滑刺向谢夭的手,被牢牢牵住动弹不得,两人僵持不下。一个病秧子哪来这么大力气,难不成她已经分化了。
“姑……姑娘?”听得出来语气里的惊慌失措。
谢夭看了一眼,放开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柄长枪从外穿透将两人瞬间泾渭分明。
轻轻颤动,马车都快被人举起来,这人力气不错。
谢夭抓了面纱,快速系上跳下马车。未分化的世家小姐不得以真面示外男。逃命的时候都要记得,真是麻烦。
假意在地上滚了几圈,才被人抽空扶起,还没站稳,手里就多了把剑。
“二小姐,眼下山匪太多,吾等怕无力看护,现清出一条血路,二小姐先走,吾等定会全力跟上,此剑便赠于小姐防身。”
说的冠冕堂皇,要不是知道那边是断崖,谢夭都要感动的哭了。还赠剑防身,怕是用来自杀的吧。
钦差都没到,你小子还想给我改剧本?不过也不是不行,受点伤,这样可信度更高。
她抬脚就往他指的方向跑,后面还跟着几个故意放过去的尾巴。
等差不多要跑到断崖边了,谢夭回头看了一下没有谢家的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