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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2 / 3)

不见任何拥挤的建筑物,只能看见城郊的枯山,这一点倒是很有西北苍茫浩瀚的感觉。

戚愉拖着行李箱,走过了空旷无人的马路,拐进了小巷,推开了这家名字叫西从的酒吧,坐到了吧台上。

“来杯葡萄酒。”戚愉摘下墨镜,对调酒师说。

调酒师会意,立刻用高脚杯从酒桶里倒了一杯出来给她。

以前孙祁明就跟她说过,金川的葡萄酿酒最好喝。以前他们每天种树护林累了,就要去喝一杯葡萄酒,喝完也就解乏了。

戚愉拿出手机,举起高脚杯拍了一张自拍发给孙祁明,孙祁明没有回,戚愉又去问每天照顾孙祁明的护工阿姨,阿姨回答她说她姥爷夜里吃过粥后突然疼得厉害,医生给打了镇定,现在又睡下了。

戚愉看了好一会儿护工阿姨发来的微信,才给她转了几百块钱小费,说辛苦她了。

阿姨毫不客气地收了,还让她放心,好不容易高考完了就好好玩一阵,放松心情。

戚愉没再回复,手机一关,扔在桌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让调酒师给她续杯。

西北的初夏之夜还是有些凉意,刚刚下车时吹了些风,让她裸露的手臂上沾了寒凉,这下猛喝几杯后,终于开始褪去。

调酒师对她这么个喝法感到震惊,想劝几句,但戚愉的长相看起来实在有点不近人情,踟蹰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其实戚愉自己也知道葡萄酒不能这么喝,尤其是她几乎一天未进食的情况下。但艺考时每晚在画室靠喝酒熬下去的习惯,让她对酒精好像变得麻木了起来。

调酒师没劝她,倒是另有人向她走来。

“葡萄酒不是这么喝的。”那人伸手把戚愉的酒杯拿走,递给调酒师,调酒师见到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被他制止了。

“我知道该怎么喝。”戚愉转过身来看这人,这男人因为留着一头显年轻的羊毛卷而看不出年龄,“你们金川不是经常有人推着简陋的小车沿街卖现煮的葡萄酒吗,我倒是觉得我这种喝法才符合金川葡萄酒的卖法。”

男人笑了起来,没有否认她,反而问道:“北京人?”

“你也是?”戚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口音里的熟悉。

“半个吧,我妈是北京的,我爸是金川的。”男人回答。

戚愉对这种搭讪她的人不好奇,她顺着这人的身后看了眼,看见他身后的沙发卡座里还坐着一男一女,女士一头港式大波浪,穿着修身长裙,涂着正红的口红,看起来风韵万千,正朝着他们这边微微笑着。

而那男人……戚愉眯了眯眼,调整了一下因为滑片而有些模糊的美瞳,将他打量得更清晰。男人一手搭在沙发后座上,一手端着酒杯,手臂肌肉把他白色短袖撑得饱满,穿着迷彩裤的长腿膝盖卡着桌脚,能看出身量颀长。

戚愉很快做出判断:“你被派来要我微信?”

男人顿时笑了起来,他挠了挠自己的羊毛卷说:“其实不是我要,你也看见了,穿裙子的女人是我老婆,我是来帮我兄弟要的,也就是我老婆对面坐着的那个,他都已经三十一岁了还是单身。不过他死活不愿意自己来,所以我就只能抢了他的手机来问问你。”

戚愉听了,没有回答,而是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拖着行李箱走向了他们的卡座。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看见她了,他放下了酒杯,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只是他眼里的色彩被昏暗的灯光掩去了一些,只剩下纯真的黑,却无比吸引人。

戚愉走近了才发现这男人五官深邃,剑眉星目,浑身上下散发着西北糙汉的气质,这种来自土地的沉稳让他与这轻浮的酒吧场所毫不相符。

“你要加我微信?”戚愉直接在男人身边坐下,问道。

男人皱起了浓眉,不轻不淡地抬眸瞟了一眼跟着戚愉而来的朋友,回答道:“不加。”

这果断的拒绝让戚愉稍稍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骂道:“有病吧?”

坐在一旁的女人听见了,浅笑着打圆场道:“至淮开玩笑的,小姐,多有冒犯,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说罢,就见羊毛卷男人乖巧地坐在了女人的身边道歉。

戚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里还是一样安静,她顿时感到有些无趣,从桌上拿了一个没用过的酒杯,自顾自地倒了杯酒喝。

“没事,反正我刚到金川,也没人和我玩,那不如和你们一起喝喝酒。”

“那正好!咱俩都是北京老乡,认识认识也不是不行,我叫余至淮,我老婆叫黎倾,你呢,你叫什么?”

戚愉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身边不动声色的男人,说道:“喝个酒而已,又不加微信,何必知道名字呢?”

黎倾立刻轻拍了一下余至淮的大腿,责怪他太过鲁莽,接着打量了一下戚愉,委婉地问道:“你是学生吗?”

“我二十五岁了,已经工作了。”戚愉随口撒了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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