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从身旁的摊主那买了两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喏,给你。”
陆可修比了比两个面具,将更面目可憎的那个满意地递给乌鹊。
“小珍珠你什么审美?这也太丑了吧!不要,我不要戴。”
陆可修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在地下城里究竟有多招摇!师父同我说过魂兽师算是仙门各大宗派中最低等的一类修士了,皆天资拙劣,难以有所大成。修为多为筑基,强者也不过金丹期尔尔,唯有遇见他们我可以考虑不立刻绕道遁开。而你,身为一名左右不过同我一般修为的魂兽师,在这鱼龙混杂的地下城里,若是有人对你起了歹心,我可护不住你!”
乌鹊听着有趣,“很招摇吗?”
“你这人听话怎么总不听重点!”
陆可修一把抢过面具,正欲捏个咒给乌鹊强行戴上,便听她笑道:“可我还想更招摇一点。”
“什么?!”
陆可修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可,以,更,招,摇,一,点。”
乌鹊怕他听不清,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
闻天直觉不妙,“你带我来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希望你能救死扶伤喽。”乌鹊喃喃。
陆可修年纪虽小,却是药王谷出了名的小诸葛,若不然以药王谷护短的程度也不会放心他独自一人出谷。
他听出乌鹊话中有话,赶忙追问道:“救谁?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走过路过别错过,滚滚财源千愁解。二位客官瞧着眼生,是头一次来地下城吧,不知可否有心仪的魂兽师?若没有,小的可以给您推荐几个人选,保证您二位今晚赚得盆满钵满。”
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陆可修的追问,他闻声看去,这才发现乌鹊带自己来的并不是魂兽场,而是魂兽场附近的赌庄。
赌庄内的侍者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一打眼便笃定这二人定是两只待宰的肥羊,争先上前招呼。
乌鹊淡淡瞥了眼迎上来的侍者,“不必了。今晚的比赛可是还能报名。”
“自然是能的,烛龙怒目昼为期,此时报名皆作得数。只是今夜亮的是金幡,不知客官相中的魂兽师可否满足条件?”
“无妨,”乌鹊缓缓开口,“劳烦你替我跑趟腿,在幡旗上写个‘独户,乌鹊’,然后将这三百两黄金全部下注此人。再为我们寻个雅间,沏上一壶堕春,余下的银两就当作是你的赏钱了。”
侍者犹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待接过钱袋一掂,再顾不上多虑,赶忙笑着将他们向赌庄内引去。
“臭鸟,你们方才在打什么哑谜?”
陆可修抛去先前的疑惑,快步走到乌鹊身旁,黑亮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叫姐姐,臭鸟臭鸟的,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出门在外乖小孩才会少挨打吗?”
“哼,爱说不说!你又不认识我师父,莫要拿她压我。我师父性如秉竹,心若芝兰,可不是谁都能结交的。”
“咳咳咳咳,”乌鹊差点被性如秉竹,心若芝兰八个字给呛死,“看在你如此年幼无知的份上,身为前辈我就大发善心地满足下你的好奇心。烛龙怒目昼为期说的就……是……”
“就是什么?”陆可修扭过头正看见乌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情愿地撇了撇嘴,“姐姐。行了吧,说话说一半的人是会倒大霉的!”
“真乖。”乌鹊满意地点了点头,“来的路上你可有留意街心的那座烛龙石雕?在这地下城内,烛龙开目为昼,闭目为夜,以此计时。凡在开目时报名之人,即可参加闭目入夜后的比赛。而亮什么幡说的是参赛者的修为与赛制,白幡筑基,金幡金丹,黑幡……”
陆可修兴奋抢答道:“黑幡难不成是元婴!”
“小公子可真会说笑,”侍者听不下去连忙解释,“黑幡生死两茫茫,旧人辞去迎新魂。若是有人亮黑幡,那便是要开生死局的意思。当然这生死局的赌盘也是赢率最大的,二选一,非盈即亏。九州各地下城自建成以来,要论这生死局可再没有比三年前柳州雾城那场更骇人听闻的了。”
提及此,侍者猛然忆起什么,面露惊恐地转头看向乌鹊,而后又强装镇定道:“瞧我这记性,客官方才说那幡旗上要写谁的名字?”
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人频频回首。
乌鹊轻轻拨开一脸戒备地护在自己身前的陆可修,声音慵懒道:“独户,乌鹊。”
四字一出,原本热闹的赌庄内霎时鸦雀无声。
九州魂兽师数不胜数,但要说独户乌鹊这个名号,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三年前,柳州雾城。
此人与万兽堂堂主闻阔海于魂兽场亮黑幡死战,百招内取人性命,一战做空柳州地下城内八家赌庄。
《浮生轶闻》有记:是夜,漫天黄沙,蛟龙浴血,咆哮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