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剑客第一见这么潦草的入梦程序,有点懵逼:“你刚吃的什么玩意?”
“安眠药,半颗就行。”苏安解释道,困意袭来,她随即脑袋一歪,在剑客惊恐的眼神里睡了过去。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苏安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了帐篷外面。
飞鸽面沉如水,挺直着脊背端坐站在帐篷门口。他的右手边靠近大腿的雪地上放着一把□□□□。他本人则是正在组装什么,枪管“咔擦”一声拼接在一起。然后苏安看见他的手稳稳地将光学瞄准镜安装在枪管上。
灵体状态下的苏安,飞鸽是看不见的。所以他对苏安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大概20分钟,剑客出来了。
“我靠,你不会每次都是通过睡觉灵魂出窍的吧?”剑客一露面就开始滔滔不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你上辈子不会是什么跟梦有关系的神灵吧?你这能力也太作弊了。”
苏安没心思听他唠叨,她指了指裂缝的方向。剑客也知道轻重缓急,于是住了嘴。
“你打算怎么过去?”苏安问。
剑客道:“灵体状态下,一念就能到。”
苏安点点头,在脑中集中精力,眼前一花,两个人果然已经来到了800米开外的裂缝之处。
在灵体状态下能看得更清楚,裂缝中的黑气连绵不绝地往外喷涌。
“别靠得太近。”剑客嘱咐道:“这种程度的晦气,如果灵体直接接触也会受伤害。”
他们两个后发而先至,此时霜仙和明池伴随着破空之声,从半空中飞身而下,身形矫健轻盈宛如鸽子,落在雪地上只见两个浅浅的脚印。
苏安看着霜仙从自己面前跑过去,颇有“我家孩子就是优秀”的与有荣焉:“嘿,霜仙真可爱。”
“哈,”剑客露出夸张的表情:“是你瞎还是我瞎,或者我们都瞎了?”
霜仙和明池听不到灵体状态下两人的聊天,他们两个人神情严肃,和平时判若两人,以独特的步伐很有节奏地围着这道罅隙来回奔跑,每隔一段距离放下一支特别粗的蜡烛。
这蜡烛十分奇特,红紫色,燃烧的火焰为蓝色,并且迎风不灭。
放完蜡烛以后,明池从包中翻出一捆红色的线,大概拇指粗细。
“这是浸了朱砂的线。”剑客是师从道门的居士,因此略懂一点阵法的布置。但是往深了他也就看不懂了。
明池将线抛给霜仙,两个人默契地在半山腰上来回地纵跃,将红线密密麻麻来回交错地布置在洞口,并且用极长的铁钉固定在四周的岩石和土地上。
不多时,洞口就出现了一张由朱砂长绳编制的红色巨网。两个人从包里掏出数十个手掌大的铜铃,将铜铃每隔一段距离系在红色的绳子上。
这铜铃十分古怪,山峦上有风,朱砂红绳被吹得微微晃动,铜铃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就在这时,苏安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蒜臭味,剑客道:“蜡烛里掺杂了雄黄,看来这个东西的本体是某种毒虫。”
做完了这一切,霜仙和明池两个人间隔着罅隙面对面坐了下来。
霜仙背对着他们来的地方,撩起长袍,将剑插在身边的雪地上。明池在她的对面坐下,长枪平放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坐下后就不再动弹。
“苏安,你在吗?”霜仙突然问。
她面前的雪地上出现一个小小的凹槽,然后慢慢扣出来一个:【在】。
霜仙都能想象苏安撅着屁股,专心在地上写字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
“过了今晚,我们就安全了。”霜仙说。
然而她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意思,她抬头看了看今天因为在半山腰,没有遮挡而格外清晰的满月,面色凝重。
夜逐渐深了,山上起风了。连绵的山脉中接连传来兽吼风啸之声,让人颇为心惊。
凛冽的夜风将霜仙二人的流云衣吹得猎猎作响,两个人端坐的身姿却纹丝不动。苏安发现就连剑客脸上也露出了赞赏之色。
“我听说上古有一种阵法叫乾坤诛魔阵,”剑客突然开口,“他们两个人守的地方应该是一个是阵眼一个是生门。但我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对应哪一个。”
月上中天,宛若流水一般的月光逐渐偏移,渐渐靠近了罅隙口。
罅隙口内是浓墨一般的黑暗,在白天的时候,里面除了冒黑烟外毫无动静。
此时,朱砂红绳突然以极小的幅度开始震颤起来,上面挂着的铜铃纷纷发出细碎的清脆响声。
霜仙和明池同时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罅隙口。
月光终于彻底照耀了洞口,但是那黑暗犹如实质,连月光也无法穿透。
洞内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在逐渐苏醒中缓缓游动自己的身躯。
铜铃叮叮当当地左右摇晃起来,像雨点敲击玻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