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些歉疚,但是她有自己的坚持:“但如果他遭遇了什么不测,我都不知道自己往后该怎么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
红娘不作声了,半晌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算了,认识你这么个损友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苏安见她有松口的意思了,将她放了下来。
谁知道红娘撒手就没,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小光点,“咻”一声飞了出去,远远的还有声音传来:“呸,我回头就把红线加粗了,夫妻缘分天注定,你等着瞧!”
此时此刻,一间破败的草屋当中,金苗苗将刚拧好的湿毛巾递给宁清,对方在道了一声感谢后接过,细心地展开折叠好,轻轻敷在了躺在自己膝盖上的女子的额头上,整个过程中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对方。
金苗苗坐了回去,有些艳羡地看着他们。
短发女子也就是司柏雪正在通过缝隙向外面观察情况,见此忍不住打趣道:“小姑娘,想找对象了?”
金苗苗道:“他们两个人跟我认识的情侣都不一样。”
司柏雪笑道:“你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找男朋友,那估计够悬。”她瞥了一眼宁清,见他对这边的动静充耳不闻,微微一笑,又转头继续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们进入荒村已经快大半天了,这里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荒无人烟,到处都是破败的建筑,但是耳边却始终有人在窃窃私语,还有人四处走动的声音。那个叫宁清的男孩好像知道什么,他一进来就要求所有人紧跟自己,然后走过了许多间屋子以后,进入了如今他们所在的这一间。
中途还让那个叫多杰措的出去了一趟,围着房屋转了一圈,并嘱咐他们所有人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他们一行人如今还剩下9个人,除了苏安他们三个、诸葛年,还有司柏雪和自己团队的两个男人,就剩下金苗苗和一个男同学。
当时大家也是考虑让学生和女人先出去,所以剩下的除了异能者,大多数是男的。
苏安还在昏迷着,她的情况不见好转,进来后很快发起了高烧,一直在低声□□着。宁清带着她在屋子的最里侧坐着,很少说话。其他人进屋后也各找了地方坐了下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沉默压抑的气氛。
多杰措拿出了简易炉子烧水,金苗苗自告奋勇地帮忙隔十几分钟拧个毛巾递给宁清。
随着天渐渐黑了下来,一股阴冷的寒凉之气逐渐渗入他们所在的草屋之中。宁清从包里取出一张毯子披在苏安的身上,将她包裹严实。
金苗苗身边坐一个男人,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我说,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所有人都要在这里陪这个女的吗?”
司柏雪还没开口,诸葛年慢悠悠地张口问道:“那你想怎么样?”他刚才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看了过来,和那男人对视。
男人眼神有些闪烁:“天都黑了……明天天亮大家总要找出口吧?”
“说得很对,”诸葛年很赞同,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自便。”
男人一下子噎住了,这种时候要他出去也没有那个胆量。他有些愤愤地瞪了诸葛年一眼,对方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挑眉。
“我说句不好听,你现在还能活着是因为人家,”诸葛年叼着一根稻草,“只要你敢从这间屋子出去,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有些底气不足,他毕竟是个普通人,又有些不忿:“你是在威胁我?”
“咱都说的明明都是人话,怎么沟通起来那么费劲?”诸葛年抱着胳膊无奈道:“刚刚那个叫多杰措的男青年出去转了一圈,你以为人家是去玩的吗?那是对整个屋子做了结界。换句话说,除了这个屋子,你现在去哪里都全是那种东西,不要说找出口,估计只要踏出去一步就会被闻着味道而来的饿鬼蜂拥而上给撕碎了。”
剩余几个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诸葛年。被点名的多杰措正盘腿坐在烧水炉子面前闭目念经。
金苗苗身边的男同学弱弱开口:“听起来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是咱们谁也看不见,总不能听你一家之言,就在这里等死吧。”
“钱易,你在说什么呢?”金苗苗震惊,“别人救了我们一命,你怎么能这么说?”
钱易有些不自然地道:“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这里毕竟还有其他人在,我们无权替别人做决定。”
金苗苗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是以她的阅历也说不出来什么,一时哑口无言。
诸葛年嗤笑一声:“不信?”他好整以暇地向屋子另一侧的宁清道:“喂,那边的小哥,你别光不说话。也说说为什么选择这间屋子嘛!省得有人不识好歹。”
宁清对他们的讨论始终充耳不闻,只是小心翼翼地用干净毛巾沾了一点水润了润苏安干裂的双唇,闻言简短地回道:“只有这间屋子没有“人”。”
只有这间屋子没有“人”。
一句话背后隐含的深意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