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也没有耐心继续给她拍了。
林鹭禾还想继续的。
但关禛……
是前男友的小叔。
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厚脸皮了,林鹭禾嘟哝:“好吧,谢谢你。”
她稍微看了几秒钟视频,关禛的手很稳,镜头基本没有晃动,加上构图合理,还有打光,脸部很清晰平整。
什么原理啊?
比她悉心调-教的前任拍得好多了——
虽然他语气不耐,但这出片,比关子承寻常拍半小时还多。
林鹭禾惊喜:“你拍照技术很好啊,给女朋友拍照练过?”
关禛收回视线,转身:“不是。”
林鹭禾大步追上去:“不是是什么意思,你单身吗?”
关禛:“嗯。”冷淡地侧头看了她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林鹭禾应对得游刃有余:“不做什么,我就问问,我一般不让有女朋友的男人帮我拍照。”
关禛:“你身边帮你拍照的男人很多吗?”
“不多呀,现在就你一个,我在这儿都不认识人。”
两人走了几分钟,晚上降温,林鹭禾穿得不厚,将手套戴好,缩了缩脖子。
路灯下,关禛看见她冻红的鼻尖。
天上有落雪,飘到了她睫毛上。
她轻轻颤了颤眼,抱着胳膊抖了一下。
关禛:“冷?”
“嗯。”林鹭禾点头。
关禛脚步加快。
林鹭禾也加快,下坡路上,她穿的带跟长靴,不敢走快了,怕摔跤,道:“喂,你走慢一点点。”
关禛回头看着她,道:“我车上有外套。”
“你走那么快,是去给我拿外套么?”林鹭禾歪着头。
关禛不置可否,低头看见她的鞋:“走不动的话,在路边等一会儿。我开车过来。”
“好吧,那你快一点。”林鹭禾找了个有路灯的街沿,她有些怕黑,尤其是这样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灯隔着很远才一盏。
关禛腿长,步子大,走回咖啡厅只花了五分钟。
但他放在停车场的车被其他车挡住了。
关禛走进咖啡厅,让服务员询问,让人挪车。
林鹭禾等了十分钟,蹲在路旁玩手机。
微信打开。
师兄:[怎么不回消息?]
林鹭禾回复:[哎?]
林鹭禾:[你给我发消息了么?]
师兄:[昨天发的。]
林鹭禾想起来了,早上看见了,没来得及回。她打字:[……我手机摔碎了,今天换的新手机,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师兄:[没有,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巴黎,月底就收尾了,你得回。]
两人没聊几句,师兄张雪意,是张莼的儿子,对林鹭禾好得很有分寸,所以林鹭禾并不排斥他。
不自觉等得有些久了,林鹭禾被风吹得发抖,尤其是耳朵,冻得生疼。她蹲在路旁捧着脸,看了眼时间。
十五分钟过去了。
怎么这么久?
想发消息给关禛问问,才发现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林鹭禾郁闷抬头,望见不远处的黑暗中,走来一个魁梧的男子。
她立刻有些害怕,从草丛里捡了一块趁手的石头,站起来了。
白人男子虎背熊腰,戴着冷帽,从她身边快速经过了。
林鹭禾松口气,重新蹲下。
两抹车灯远远射在脸上,林鹭禾眯着眼看,车型像是关禛那辆大G。
不出所料,车子减速,在她面前停下。
林鹭禾透过车窗确认,看不清楚。
关禛放下车窗,冷冽低沉的音色朝她说:“上来。”
林鹭禾看见他的脸,飞快地拉开车门上去,车里暖气十足,她喝出一口气:“好冷啊,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我差点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
“抱歉,车位前有车拦住。”关禛想发消息跟她说一声,却没有联系方式。
又不愿意通过Henry去联系。
“没事没事。”林鹭禾哪好意思责怪,她捂着耳朵,蓦地发现手里还有一块石头,便小心地放在中央扶手箱上。
关禛从后面拿了一件羽绒外套给她,问:“你上哪捡的石头?”
林鹭禾接过:“打人用的。”
关禛:“打谁?”
林鹭禾开始穿衣服,男人的外套很宽大,羽绒非常的柔软保暖,衣服上没有任何商标,猜测是高定,因为质感太好了。衣服弥漫淡淡烟草味,不浓烈,还有些许的乌木淡香水味道。
林鹭禾拥着这件宽厚外套,抬眸看他,解释:“刚刚有人经过,我有点害怕,捡了个石头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