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紧跟着杜皙玉,双手环抱住自己,漆黑的树林自带一些神秘感,未知的恐惧令她感到有些寒冷。
从小就怕鬼的她,想象力也很丰富,她每走几步都要往后看看,总感觉身后冷风阵阵,让她有些不安。
杜皙玉则在前方探路,时不时回头看他跟上没有。
山路陡峭,两人都走得有些小心翼翼,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但好像还在半山腰,山低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啊啊啊……”忽然林倾一个没注意脚下被突出来的石头绊住往前扑去,危急关头求生的本能使她紧紧抓住杜皙玉的衣衫。
杜皙玉也被她吓了一跳,触不及防被她一扑,杜皙玉忙伸手捞住林倾,还来不及站稳,脚下又是斜坡,两人便一同滚了下去。
简洁空旷的屋内被窗户透进的一抹阳光照得透亮,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像一粒粒细沙,从天空飘下。
床上的女子额头包着白布,白皙的脸上有些轻微擦伤。
林倾醒来时,看着屋中布局,显然还是在土匪窝中,心下有些着急,不知道杜皙玉怎么样了。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下床穿鞋,想出去打听一下杜皙玉的消息。
来到门前,试探着拉了几下都打不开门,想来是怕她醒来逃跑,门已经被锁住。
正失望的准备回去,忽听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把门打开。”
啪嗒一声,锁扣声响,门一下被推开,林倾忙后退几步。
只见来人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星眼如点漆,暗藏着风情月意。
林倾一怔还未开口,那女人先笑道:“小娘子醒了。”随即往里走上几步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后,忙转身来拉林倾,对林倾打量她的目光视而不见,“小娘子身上还有伤呢,哪能随便走动。”
她拉着林倾回到床上躺下,林倾也不言语,顺势躺下身子,女人拿过枕头垫在林倾身后。
随后她转身拿过方才端来的药瓶,和一块绢帛。
“你是谁?”林倾忍不住问出口。
女人笑着款款来到床边,搬过旁边一张春凳坐下,轻柔的帮林倾拆掉额头上的纱布,一边道:“我是吴广的嫂嫂,你若愿意也可唤我一声嫂嫂,若不愿意,唤我三娘便可,我姓陈在家中排行老三。”
林倾听她这意思,若是唤她嫂嫂那么就是承认自己是吴广未来的娘子,可若是唤她三娘又不太礼貌,这人虽保养得当,可看着也有二十八九的年纪。便垂眸唤了声: “娘子。”
陈三娘明显一愣,随后掩唇笑道:“咯咯,你这小娘子倒是有趣。”
“我昏迷这日都是娘子您照顾我吗?”林倾有些不好意思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陈三娘取过药轻轻涂抹在林倾受伤的部分。
“承蒙娘子照顾,小女子感激不尽。”林倾说完就要下床给她行礼。
“哎,不必如此,你还有伤呢!”陈三娘忙摁住她,“是我那叔叔想得周到,想着小娘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山头多有不便,便下山将我接来住上几日。”
林倾闻言立刻明白这陈三娘是那吴广请来当说客的。
“多谢娘子。”林倾再次客气道。
“不必客气,既然换好了药,小娘子就好生歇息,吃食一会会有人送来,奴家就不打搅小娘子了。”陈三娘说完就要起身。
林倾忙拉住她道,“不知可否向娘子打听个人?”
“你说。”林三娘的嘴角轻微勾起,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猜到林倾要问的是谁,此时正好像她打听一下二人是个什么关系。
林倾见她这么好说话也不再顾虑, “我有个表弟此行与我来岭南探亲,不料到了青峰寨地段,被这青峰寨的一个头目强行掳上了山,我与我那表弟就失去了联系,昨夜我那表弟因为担心我,年纪小也是个不会事的,失手打伤了几个弟兄,不知我那表弟现在何处,可还安好。”话罢林倾已经泪眼朦胧,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现在这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轻轻抽泣了几声不等陈三娘回话她又忙补充道:“若我这表弟出了事,我都不知有何颜面去见我那姑母,只好自戕去下面给我那表弟赔罪了。”
“可不许说这胡话,你那表弟虽然此刻被关着,但性命无忧。”
陈三娘边说边抽出一块手绢为林倾擦掉眼泪。
“真的吗?”林倾泪眼通红,一把握住陈三娘的手腕。
“嗯,骗你作甚。”陈三娘轻笑。
“多谢娘子告知。”林倾松开下拉着陈三娘手腕的手,一脸的感激。
陈三娘见她放松后也不想再卖关子 “不知小娘子可否许了人家?”
“未曾。”林倾一听忙做低眉垂眼样。
“我这叔叔三十出头的年纪,也还未娶亲,长得也算气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