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墨迟拽我一把,我就被他砸到了。”
墨迟微讶地抬起眼,瞳孔映出少女认真的面容,没想到对方竟会替他说话。被甩锅惯了,头一次有人帮他洗刷冤屈,真是稀罕。
“原来如此。”李庭慕点点头,“既然沫沫这么说了,那就跟他们没关系。我们还是”
“掌门,”李长老打断道,“就是官府断案也没这么快的,哪能只听一个人的话?陈鸣死了,他们恰好就在旁边,好多弟子都看到了。沫沫是我的侄女,虽说我不该这样说,但她这些年实在不成样子,哪个弟子惹了她,她就打击报复。我儿子行路不便,我做了个推车给他坐。沫沫说想看瘸子摔跤,指使人偷偷锯断车辕”
李庭慕咳了两下,“仲甫,那件事我已经罚了她,就不提了吧?更何况是李锦杨先辱骂沫沫克死亲娘。”
李长老冷笑一下,“谁是谁非现在也说不清了,我只是举个例子,说不定这次也是沫沫指使人做的呢。”
璃沫一直在旁边默默听,原主以前做了什么她不清楚,没法反驳。但是听到李长老说她指使人杀了陈鸣,立刻一脸惊奇,“我为什么要指使人去害陈师兄?我又跟他没怨没仇。”
这话说完,大厅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
璃沫眨眨眼,难道有冤仇?
“璃师妹你忘了?”一名弟子小声提醒,“上次夫人罚你和苏师妹一起挨打,陈鸣就是负责杖责你的人。当时你一边挨打一边骂,说等你好了,找人打折陈师兄的手脚。”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陈鸣身上,他的手脚可不就被打折了?
璃沫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这个就是杖责原主的人啊。她还没有找到原主的死因,打她的人倒先死了。
她暂且按住纷乱的想法,条理清晰地辩解,“我如果要害陈师兄,就不可能大咧咧地站在尸体旁,生怕别人不怀疑我。陈师兄是从高处落下的,现在派人去找,说不定能找到痕迹。我去派发药膏,山民几时见过我都能证明。墨迟什么时候追出来的,想来山民也能说个明白。我和墨迟都没时间去杀陈师兄,更何况我们没有修为,也打不过陈师兄啊。”
李长老讽笑,“你没能力,他可不一定。”抬手指向墨迟,“山里野兽多,他回回都是自己进山,收获颇丰出来,那时他才多大啊。还有那一次,好几只狼只追着我儿咬,他也在旁边跑却根本不咬他,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脸上浮出古怪神色,心里均想,你儿子捅狼窝,抓了人家崽子,狼不追他追谁?若不是墨迟拼死相救,你儿子什么都不剩了。
李长老本就看墨迟不顺眼,刚才听徒弟说他把打满水的八个大缸全砸了,更是怒中火烧。现成的报复机会给到他手里,他焉能放过?立刻恨恨道:“他就是邪祟。李璃沫报复陈鸣,指使墨迟使用妖邪之法让陈鸣当着众人落下,好洗脱嫌疑。”
大厅里顿时哗然,有人觉得荒谬,有人觉得有道理。
墨迟眼中露出一抹讽意,“我不在场,陈鸣掉下来岂不更好,做什么要等他掉下来被人看到?反正我是邪祟,让他什么时候掉下山,就什么时候掉下山。李长老你经过的时候掉下来最好,这样一看就是你干的。”
李长老噎住,脸气得通红,待要说点什么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泠泠如泉干净又清洌,“陈师兄不是他们杀的。”
璃沫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一名瘦高的少年分开人群走出来。他眼覆白绫,长长的带子在脑后打了个结,落在后腰。虽看不清全貌,姿态却是一派清朗,自在恰如风。
明明没有看清他的全貌,却依旧惊艳四方。
墨迟见众人不约而同地静下声,连璃沫都一眨不眨地盯着。
他垂下眼,嗤笑一声,果然同人不同命,都是魔修子嗣,白羽被李庭洲收为嫡传弟子,而他跪在堂下被人喊邪祟。
“白羽,你为何这样说?”副掌门李庭洲知道这个小徒弟虽有眼疾,却能感受到常人注意不到的东西。
白羽卸下长剑,用剑套挑开陈鸣的衣襟,“他的心脏没有了,皮肤却完好无损。什么东西可以不用破开胸膛,就可以吃掉里面的心脏呢?”
剑套压在陈鸣的胸膛上,没有用力却软绵绵地陷下去一个坑。
几位长老的脸色唰地变了,眼里透着难掩的惊惶,齐齐看向掌门李庭慕。
李庭慕快步走下来,拔出佩剑朝陈鸣胸膛凹陷的地方划下,血水迸溅而出,一股恶臭弥漫大厅,里面果然没有心脏。
李庭慕沉着声,缓缓道:“是堕灵。”
这话一出,长老们顿时哗然。
“堕灵,怎么可能是堕灵?最后一只二十年前不是已经杀掉了吗?”
“掌门,你再翻翻。听说有的人心脏在左边,陈鸣的心脏说不定也在左边,绝对不可能是堕灵啊。”
“堕灵繁衍极快,若真是这玩意,我们西洲一个月就没有活人了。最近好几个山民不见了,会不会也是被堕灵吃了啊?”
长老们乱糟糟地议论,甚至有人嚷着搬家。
“什么是堕灵?”有小辈问。
“唉,不知道,没有活人见过堕灵的真实样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