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很少来？”
“嗯，一个人来坐着听书也怪奇怪的，也就很少来了。”
“那姑娘可是要试试这茶楼的点心。”雪柳煞有介事地说道，“一般茶楼的点心都很好吃，反倒茶很是一般，倒是途有这‘茶楼’一名了。”
溟鱼接过雪柳的话茬：“那要叫什么才合适？”
“点心楼？或者故事塔？”
溟鱼被逗笑了。
她好像好久心情都没有这么愉快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溟鱼没有思索，带着些许好奇的心态看向了说书人，留意他正在说些什么。
“……话说这叛贼丧尽天良，人之十恶竟一一触犯，不忠不义不孝，谋反叛乱，毒害德文帝，皇上英明神武，一招将逆贼斩诛与刀下，才有这太平。”
溟鱼嘴角慢慢外下掉，轻松的心情全然消失了。
“姑娘，我们还是走吧。”木棉也听清了说书人在说的是什么，脸上一沉，小心翼翼地跟溟鱼提议道。
“我们圣上可是真龙天子，巫祝馆时隔多年再次出声，天降神谕。有了这还怕过不上好日子吗？”
其他看客点头称是，一副深表赞同的模样。
溟鱼沉默了会，重新带起了笑，点点头：“我们走吧。”
雪柳也不敢拖延，拍拍衣服上的碎屑，跟着两人下了楼。
“听说登基当天直接天降祥光，这可不是上天预兆嘛。”
“要我说，就是叛贼做的太过，上天都看不下去了，看到正统上位高兴呢。”
“那些逃窜在外的叛贼迟早也是要被圣上清除的，这可是有上天庇佑的！”
嘈杂地议论声不受控地钻入耳中，深入大脑。
离开了茶楼远离了纷吵，但又似乎伴随着周身。
“姑娘，没事吧？”木棉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溟鱼，“您还想继续走走吗？”
溟鱼定定地看着木棉心思有些飘远。
木棉有些不安，轻声提醒着：“姑娘？”
溟鱼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事，继续走走吧，这可是旅途中难得能走动的机会。”
看着两人还有些不安，溟鱼想了下，定下了目的地。
“去集市走走吧，我想买些笔纸，一时间身边没有能写的东西很不习惯。”
“集市的东西可比茶楼的还好吃。”雪柳忙不迭地接上了话。
“是吗？”
“集市的种类要多得多……”
溟鱼跟着雪柳的絮絮叨叨离开了茶楼，往集市走去。
集市人流不算大，在茶楼这一停留了一段时间，集市也慢慢地开始散了，只留下稀稀疏疏的小摊和固定的商户在贩卖。
也还好，溟鱼主要想要来买些纸笔，当史官多年，一时离开了纸笔很是不习惯。
纸张肯定没有皇宫内的精致、皮实，但也完全够用了，想着跳些方便路上使用的炭笔，挑选的途中，听到店内小厮在议论早上贴出来的告示。
“看到告示没，皇宫招人。”
溟鱼内心默默叹了口气，怎么都逃不过吗，她不想知道也不行吗。
小厮可听不到她想什么，依旧跟同伴讨论着。
“看到了，薪水还挺丰厚。”
“肯定啊，那可是皇宫。”小厮挤眉弄眼的，“要是不小心被那位贵人看上了带回府里干活，薪水也比这高啊。”
“姑娘？”
雪柳去买吃的了，木棉也没能想到这也能听到这些事。
溟鱼摇摇头，继续挑选炭笔。
宫变才发生没多久，虽然实际影响不大，但是人们对皇宫的关注度是没有怎么容易降下来的。
“想得美，小心被人拉去做这个。”小厮同伴示意性地往腿看了眼，“小心断子绝孙，你老娘可不饶了你。”
“想什么呢，这是招人去修皇宫。给你拉一刀，你躺几个月的怎么干活？”
溟鱼挑好了，让木棉去结账，站在原地就这样听着两人谈话。
修皇宫？这倒是新鲜。
宫内有专门的造办处修缮，还有太监帮忙，一般很少突然会招人进皇宫，让流动人员进入宫内危害皇帝安全。
而且身为史官，溟鱼了解到皇宫内没有一处破烂到需要外招人手。
“那是修哪里啊？”
小厮神秘兮兮地压低的音量，溟鱼只能听到几个音节，模模糊糊的，像是在说巫祝馆。
小厮同伴有些兴奋，但很快被掌柜打断了。
“你们两个，不干活，在嘀嘀咕咕什么，我花钱可不是让你们说话的，不想干就滚！”
两人应诺着散开，木棉也好了。
“走吧。”
转身的瞬间，溟鱼闪过一丝的不解，那破地方有什么好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