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十日过去了,雁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
“两个撒泼杀人的走了,泠度寺的和尚也醒了,连落依姑娘受这么重的伤都痊愈了,现在就雁惜一个仙族人躺在这儿一动不动”
“.......”
“你到底行不行?我家雁雁还得回天呢。不许我支会书哥,不许我离开这里半步,不许干这个不许干那个,你这个女人真是——”
“你烦不烦!”
红衣女子拍案怒骂,火上眉间。床榻周边有红色结界笼罩,像是被她这么一吼,突地泛起波纹。身着花色单衣的男子怵了怵,皱了皱眉也要硬刚上去,白狗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唔唔”叫着似乎在劝他冷静。
男子恶狠狠瞪温澜一眼,跺脚转身就往长凳上歪七扭八地半躺着,嘴里还不忘嘟囔,“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白狗挪了挪身,一激灵就从他身上跳开,男子双手抱胸,顾自闭眼睡觉。
温澜将最后一道咒术施向红屏,波纹弧度越来越大,周边的温度也在提高,白狗低咽两声,男子正要凝出法力,紫色袖口的手指却倏的动了动。
“雁雁!”
白狗和那男子三下五除二奔到紫衣女子床前,张臂就想扑上去。雁惜惊叫着一腿将他踢倒,男子吃痛狼狈,白狗却更激动地蹭着雁惜。
男子扶着腰背声音委屈,“了茵你这袖手旁观、落井下石的坏狗!”
雁惜抱着了茵往后缩,“你、你谁啊?”
温澜端着草药靠近,“感觉如何?灵脉可有异常?”
雁惜运功通灵,摇头示意,“一直断的没长出来,从来有的如旧照常”
“雁雁我要疼死了——”
花衣男子可怜巴巴地凑拢来,白狗晃着尾巴耀武扬威,男子刚要伸手捉弄,雁惜迅速把了茵护到身后,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不满地偏过头去,雁惜忽而想起来到底缺了什么,对向温澜,“了凡呢?我的狗呢?难道被妖界那家伙带走了?”
花衣男子这才愁容冰释,慢悠悠道,“现在知道找你的狗了?估摸着这时候,那蛟人都把他生吞活剥炖来吃了。吃个仙族,说不定还能给他们蛟妖提升修为,早日登仙——”
“哎哎哎——雁雁——”
雁惜一把抓着他后背衣裳,白狗“汪汪”出声,花衣男子嘴里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眉间疑云消散,雁惜仔细打量着眼前男子清俊秀气的五官,嘴角迟迟不肯落下,“这一次,总不是凌寒变的了吧?”
她十指揉捏,男子手舞足蹈着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不住地叫唤,“疼疼疼,你轻点——”
雁惜大喜过望,张臂长拥,脑袋窝在他颈间,笑意不断,“没想到你这花狗化形出来这般俊俏可爱,太好看了太好看了,以后可得给我好好当模特不许乱跑!”
了凡刹那惊愕,嘟囔着不情不愿,“我才不要整天站那一动不动,除非,除非......你天天给我买苏玉糕!”
雁惜松开,一手拍他脑袋,“饿狗,就知道吃!”
了茵一下蹦到男子怀中,了凡神气十足,“了茵肚子老饿,我这可是为了她好”
说着,还用手把了茵的嘴巴捂住,白狗想动也动不得,索性躺在他怀里闭目养神了。
了凡飘飘抱怨,却也不敢松手,“又来。只知道睡”
雁惜无奈下床,真不知道自己养了两条爱吃爱睡的狗,到底是福还是祸。
轻盈的步子缓缓靠拢,温澜眼神一出,云烟色提篮的身影落入视野,了凡突而理理衣裳,打起精神凑上前,“落姑娘,我帮你提”
落依点头谢过,了凡殷勤地端凳子斟茶水,雁惜只在一旁微笑看着。
“我去集市听到了消息。温城主徇私枉法,圣上已经下旨,将他贬为庶人”落依顿了顿,“似乎,世子莫仲宇派人暗杀龙氏双子,温城主极力相护,国舅莫海拿出了温大人南巡二十二县贪赃的证据,圣上念在温大人十余年为国所做,只将温氏贬黜,发配边境。”
手臂不慎后撞到桌上铜镜,温澜迅速挪了身,一屁股坐下,自以为天衣无缝地抿了口茶,沉默着久未说话。
飞刀自屋外刺入,了凡抖擞两下轻松接过,“什么功夫,也敢在我面前玩飞刀?”
温澜二话不说冲出屋子,紧追黑影到了一片密林。
徐徐叶落,竹香清溢。黑衣人拉下面巾,温澜眉尾下垂,“孙大哥”
孙耀朝她行礼,“卑职此来原由,想必大小姐已经清楚了。大人......这一走,许是此生都再难回来。以后每年腊月七,唯小姐才能替他守着夫人”
温澜默默点头。
黑衣转身,两步行过却又转了回来,“刀凉百姓一时唏嘘,皆以大人为颂。然若说身殉正道,或许理想。否则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