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震惊到了,头发上沾着的泥半干未干,脸上灰扑扑的,下巴上冒出的青茬长度显然不是仅一夜就足够长出来的。
顾庭喻这人有洁癖,这一点邹岩深有体会。认识这么多年她见到的顾庭喻从来都是得体、整洁和一丝不苟。
霎时,邹岩声音发涩:“…你怎么来的?”
顾庭喻看着她好一会儿,双眼几乎冒火,面沉如霜斥道:“你能不能拿自己的命当命?”
“你身体是钢筋做的吗?你知道救援再晚一些你以后就直接瘫在床上了!”
他发起火来吓得邹岩浑身一抖,半晌说不出话。
“我……”
“你有考虑过周姨、有考虑过我吗?”
后半句话说出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顾庭喻眉目里都吊着寒意。
类似‘我这不是好好的’这种打哈哈略过话题的话邹岩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胸腔被顶的涨满如同干涸的枯井忽然再度涌溢出水源。
曾经有一段时间邹岩一度很羡慕遥行,总觉得假如自己也是个寡言少语安静的性子这样会不会能更加贴近顾庭喻的世界,但现在她似乎在某个瞬间抓到他世界敞开的一角。
邹岩伸手,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费了好大劲才够到顾庭喻的衣角,“顾庭喻,你别生气了。”
姑娘躺在病床上,眼睛睁大大大的,亮亮的,可怜兮兮讨好的样子直教他心头一软,再多的郁火都发泄不出来了。
良久,顾庭喻脸色还是铁青的但语气缓和许多:“先给周姨打个电话报平安再给千遥行拨过去让她俩别为你操心了。”
“还有,医生说你的脊椎受到的伤害太大了,我已经给你导师打过电话说明了情况,等你情况稍微好点我们就回橦市。”
邹岩乖乖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