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桑厘又听见了该死的敲门声,像她习惯了昼夜颠倒之后,就有点像吸血鬼那样,白天不太爱出没了。
陈桑厘一脸厌世地开门,发现今天敲门的人是乔星瓷,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后,她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乔星瓷不是她轻易可以发火的人。
“早上好。”陈桑厘挤出一句话。
“给你五分钟起来梳洗一下,有点人样后,就陪我会见大师。”乔星瓷不客气地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像个女王一样发号施令。
“你请大师做什么?”陈桑厘关上门,纳闷道。
乔星瓷解释说,“我想肃清下这银蓝公寓里的妖孽们,准确地来说,是把公寓里其他人的守护灵统统给除掉。”
“除了我认识的王大哥,你的古曼童,其他人在这里也有点关系?”陈桑厘愣了,她本来还以为这是独一份的恩宠呢。
“这还是多亏了昨天的生日宴,让我用女人的直觉发现了这个秘密。”乔星瓷眉梢一挑,“那个抓阄顺序为7号的男玩家,他衣服上粘了一根女人的头发。”
陈桑厘清咳一声,“人家不是你老公,你也不要太关心人家的私生活了。”
“那是一根足有2米的头发。”乔星瓷托腮看她,意味深长道。
陈桑厘顿时回忆起电梯里那乌黑浓密又发亮的长发,是那种普通人根本护理不出的,那种如墨色绸缎一般的头发。她顿时愤怒到要暴走了,“所以那7号玩家是刻意针对上夜班的我对么?本来我夜班就辛苦,就搭个电梯差点走近天堂了。”
“要忍一时之气。”乔星瓷劝她,“毕竟我们没人能打得过那电梯里的长发姐姐,要是你把7号给打了,长发姐姐气得飘出电梯舒适圈了,那咱们公寓里还能多留一个活口么?”
陈桑厘无话可说,那天也是多亏了王大哥又给贡品又磕头的,她才侥幸活下来。
等她洗漱完毕后,她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又问,“万一来得是骗子呢?”
“那就当是送给小说家的灵感素材吧。”乔星瓷说,“这个副本的生存方法就是要角色出彩,只要我们能成为小说家的灵感缪斯,他自然是舍不得写死我们这两个爱搞事的人物的。”
陈桑厘过去敲陆晋的门,“陆哥,最近公寓里不太平,我们就找了个大师祈福,你要不要一起来见识见识?”
陆晋顶着鸡窝头沉思了一会儿,他最近新得一辆劳斯莱斯,好像对其他的事情提不起劲了。但他看陈桑厘态度诚恳,“行,一起看看吧。”
他们三人站在公寓楼门口,远远就瞧见拿张天师从一辆黄色出租车上下来,只见他留着地中海发型,青灰色褂子,手上还套着佛珠,就是脸上还带了一幅黑色的□□墨镜,一看上去就是为了捞钱,相当专业。
“你们这个公寓有点邪门呐。”张天师刚到楼下就盘着手里的核桃说。
乔星瓷和陈桑厘对视一眼,果然好戏开场了。
“里面有很多脏东西。”大师逛完一圈说,随即皱眉道,“太复杂了,种类比我的教科书上都多,中西方的都有,能救你们的只有我师父了。”
这见面没十分钟,就要找他的师父?
张天师三根手指摩挲,做了个要钱的手势,“太复杂的事情就得加钱。年轻人,你要知道包治百病的不是包,而是钱啊!我得花重金请我师父出山呢。”
贫穷的陈桑厘看向跟她差不多经济情况的乔星瓷,乔星瓷从钱包里拿出十张,跟她还不太熟的红色钞票递了过去,人与钞票分离得还有点痛苦。
付过定金后,大师打了个微信电话,很快有人送来三只装在笼子里的信鸽。大师写下事情,然后装进鸽子脚边的信筒,放飞了鸽子。他解释道,“我师父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里,没信号,只能用信鸽传递信息。”
单纯的陈桑厘突然有点相信碰到真的大师了。
“世外高人都是隐居深山的。”陈桑厘很懂的对乔星瓷和陆晋说。
“不是,那是因为城里鬼太多。”张天师摇头说,“所以我师傅就住深山老林里去了。师傅常说了,有些人有天道加持,你活着时斗不过,死了也不能。所以你们得多准备点钱,穷鬼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的。你们再等一天,我师傅就能赶过来了。”
陈桑厘连忙拉住作势要走的张天师,“大师,你这就走啦?万一你们不来了,那我们不是白出钱了么?”
张天师很不高兴地一甩袖子,“别说得我们跟只收钱不办实事的光明教似的,道教是华夏的本教,自然不会骗你们的。”
“没意思。”陆晋看这场景摇摇头,打着哈欠回去补觉了。
“花钱花了个寂寞,还不如请个专业的演员演一下。”乔星瓷也有些懊悔,她想过是骗子也就算了,但没想到还有这么划水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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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静悄悄的。
众人一直等到十点半,所有人都有点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