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色,只问道:“是不是我若打不赢他,便只有一死?”
凌柒月手中还拿着一只闸蟹,正细心拨弄着蟹腿中肉,听他问道便轻飘飘地回了句:“那是自然,楼中不养废物。”
“放我走,我不会任你们驱使的!”男子一听面上便浮上怒色,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正要动手时却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他的脸色因这痛楚一瞬变得煞白,额上也随即冒着细密的汗珠,眼神却如利刃一般锐利,带着浓烈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前方。
被盯得久了便总觉得不自在,连手中的闸蟹好像也不香了,凌柒月无奈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便向他走去。
“公子生了一副好皮囊。”凌柒月浅笑着抬手勾起他的下巴。
“拿开你的脏手!”男子忍着痛厉声喝道。
只见下一瞬她收手猛地给了他一巴掌,眸子也阴沉下来,“就是这神情着实惹人生厌!”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吗?不过是我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一条狗罢了,狗怎么可以给主人摆脸色,再有下回可不只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你……”男子脸色涨红,一时语塞,只觉得胸腔内一股血气堵住喉咙,让他难受得几欲窒息。
“方才打斗间,那杀手已在你身上种下了蛊,喏这是解药。”
“不过这解药须每月服用一次,若不然则要受噬心之痛,若是你愿意留在此处做事,我倒是可以考虑救你。”凌柒月说完,便将一个瓷瓶丢到了男子怀里。
男子怔愣了许久,才将瓶塞打开取出一颗褐黄色药丸塞入口中。
“好,我答应你。”
“很好。”凌柒月唇畔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报上名来吧,看你这身衣着…想必身份也不简单吧?”
“我…不记得了。”
凌柒月微讶,“不记得了?”她伸指摸着下巴思忖片刻,便突然笑道,“不记得也没关系,名字在这里并不重要,如此便同其他人一样只有个代号吧,你呢就叫…墨玄,玄者,无极也,你可明白?”
“我……”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声:“楼主大人,有急报。”
“进来吧,都是自己人了。”
话落,一袭鹅黄色罗衫的少女款款而入,面若芙蓉,眉黛如画,身形玲珑袅娜,虽只穿了一件罗裙却丝毫不显单调,反而衬出了几分仙姿卓绝。
她盈盈福身行礼,“楼主。”
“穿成这样做什么?哦…叶清和早回去复命了,你不会又没搭上话吧?”凌柒月看着女子一袭长裙,笑语中带了分揶揄。
“才、才没有,这回说上话了…”梦兮面色微窘,小心翼翼地看了凌柒月一眼,又垂首道:“方才城中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娘娘要纳男宠,此事陛下也无异议。”
凌柒月闻言不由蹙眉,“朝臣也无异议?”
“是有的,但耐不过陛下施压。摄政王虽觉此事荒唐,但又说不干预后宫事,苏太傅倒是有胆识,把那些圣人之言全搬了出来,还说陛下不让步便长跪不起,其他朝臣只懂得附和便也跟着跪在殿中,也不知此时是否起来了。”
听得梦兮禀报,凌柒月微叹一声,“日后只会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不过…苏河清可真是半点觉悟也没有,每回都要做那只出头鸟,也不怕惹火上身。”
“听说…他的兄长苏涟明日会随选男们入宫,且是自愿去的,大好的仕途都不要了,苏家势大也不必上赶着讨好太后啊。”梦兮很不能理解,越说便越觉得可惜。
凌柒月听过他的名字,才高八斗,丰神俊朗的状元郎,“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这样的词句称赞他都不为过。
不过而今提及,她便只是轻蔑地笑着,回道:“哦…就是那个留恋青楼的花花公子?那可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