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的话还是可以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林公公应该要个干儿子”、“怎么?你要去当干女儿?”、“唉唉唉,妍儿你可别胡说,林公公只比我年长五岁。”一瞬间格外的轻松,或许有朝一日,天下的女子都可以这么自由自在吧。
朝堂因皇上病重而乱心四起,一时间帝都人人自危,各皇子的羽翼丰满,似乎只待丧龙钟响,一场恶战一触即发。没人记得此刻软榻上的皇帝,年轻时征战沙场,平定南北叛乱,没有人想起这太平盛世来之不易。百姓们并不关心谁做皇帝,他们自顾不暇;那些高呼皇上圣明的臣子,一个个暗中出入皇子府邸。卖官卖爵,将女儿送入皇子府。
太子回到寝殿的时辰越来越晚,太和殿内药味越来越浓郁,而此刻,长公主驸马检举宋氏一族,结党营私,卖官卖爵,滥杀无辜。帝大怒,命太子监国,全权彻查此事,林相、大理寺卿、户部侍郎连夜入宫,与皇上彻夜长谈,黎明时分,皇宫中出了一道圣旨,“林相嫡长女,温婉敦厚,朕与皇后甚悦,特册太子侧妃。”
我抬头望向头顶的太阳,并不耀眼,这就开始了吗?
“妍儿,深秋了吧,冬季要来了。”
太后听闻宋氏一族被弹劾,一时急火攻心。宋贵妃跪坐在太后榻前,“姑母,您要相信父亲万不可能做出此等事啊,姑母,父亲是想着皇上的啊……”
“姑母,父亲一直都告诉我,宋氏的儿女要忠君爱国。”我察觉到此刻的皇后过于安静,或许可以说从一开始她似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
“你父亲糊涂啊,可怜了你这么个女儿。”太后闭上了眼,手却轻轻抚着宋贵妃,或许此刻太后还相信她吧,是啊,这个骄傲的人儿啊,日日为太后抄写经书,太后或许会想她只是一直都太傲气,本心并不坏。
看,即便此刻,宋贵妃依然有着自己的傲气,她明白此时说什么才对自己有益,即便宋氏一族倒台,她也可以慢慢将自己摘出来。
“太后,不论父亲有无过错 臣妾自请在月华殿开设香案,为国祈福百日。”宋贵妃说的掷地有声,似乎只是单纯的为国祈福。
太后这次倒是睁开了眼,看了宋贵妃一眼,便抬手让皇后命人去安排了。皇后应了之后,倒是笑了,对着太后笑的,太后不自然的闭上了眼睛。
“也罢,你先去吧,毕竟是一宫主位,林华宫全宫一起祈福百日吧。”
“是,臣妾告退。”
“你们也都走吧,哀家想静一静。”
起身,告退,她们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我央求父亲出了不少力。期间皇后一言不发,出了寿康宫,皇后要回椒房殿时,说了句太子妃陪母后一起回吧,我知道她有话要说,便应下了。
“太子在宫中举步维艰,南疆一战也在紧要关头,以季将军为主的武将全力支持太子,皇上让林氏女入宫意在稳定朝堂,宋氏一族倒台指日可待,他们暗中扶植的二皇子中庸,太子少了阻力,只剩一位四皇子。沅沅,本宫知道你有谋略,母后求你南下,代替太子稳定南方的豪门世家。”
皇后声泪俱下,我只觉得讽刺,什么都告诉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过就是半壁江山定皇的命格?他们难道觉得我有不死不坏之身吗?他们觉得选完孩子便高枕无忧了?
江南匪患严重,且豪门世家如何稳定,此行不亚于以命相搏,既是稳定人心,也是剿匪之行,一举两得,皇后做不了主,这是皇帝的抉择,太子无法阻拦,也不见得会阻拦。
上一世此去江南的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林落,她与当地官员沆瀣一气,剿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匪窝,江南稳定了一年后匪患更加猖獗,皇帝大怒,给太子三月为期,如若不能彻底肃清匪患至此禁足东宫,而那三个月给他出了无数的计谋,为他挡剑,到最后他与林落恩爱无比,她去和亲辱国。
“母后言重了,为太子分忧是太子妃应该做的。事不宜迟,儿臣回宫后明日一早启程南下。”
皇家薄情,刚刚还一幅美人垂泪图,现在也笑语晏晏的说着些客套话,来稳定人心了。“沅沅放心,这椒房殿日后要你来住的,你父皇说过这大离还得你来看着。”
“母后,孩儿日后离宫,可安排林小姐早日入宫,太子终归要有个暖心的人。”
“你就不要惦记着他了,这事皇上自有安排,到是可怜了你,本宫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本宫的库房里还有些银两,此行需要的地方多,钱这东西益多不宜少,本宫差人送到东宫去了。”
“多谢母妃体恤,孩儿定当尽心竭力。”
当天夜里林相府书房内,传来父女两人的谈论,门外的守卫拍了拍衣袖,退了下去。笑话,大小姐和老爷的谈话是他们能听的?他可惜命呢,赶紧离开的好。
“父亲,她季沅沅南下,一路艰险,难免会出现匪患,您说对吗?”不得不承认林落很美,此刻阴谋论时也不见得半点不雅之处。林相闻言轻皱眉头。“不可,太子妃南下是皇上钦点的,暗中必定有人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