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黄昏已过,夜幕降临。
落菊院燃起来烛火,曼妙的身影影影绰绰的映在窗上。
南烟若在胡氏母女三人离去后,心烦意乱,南鸿信步步紧逼,她简直想要与他鱼死网破。
但是她不能,她已经死了一次了,这一次她要好好活着,让南鸿信与胡氏母女看看她不仅能活,还活的比他们都好。
出路到底在哪里,南烟若想了一天,疲惫的靠在桌边闭目小憩。
“小姐,晚饭送到了,您先用些饭吧。这晚饭送来的越来越晚了,别的院都快休息了,才给咱们送来。”
绿柳提着食盒来到桌边,轻声嘟囔。
南烟若微微睁开眼睛,有些蔫蔫的道:“摆饭吧。”
绿柳手脚利索的打开食盒,却脸色一变:“小姐,这……”
南烟若垂眸看去,就见食盒里放着的米饭上夹着几个死了的蟑螂,几碟子菜不是油乎乎白花花,就是水煮的菜叶子上面还有虫噬过的痕迹,让人倒胃口至极。
她气急反笑,扯了扯嘴唇,突然觉得不烦躁了。
“小姐,奴婢这就去大厨房,让她们重新做。”
绿柳气呼呼的盖上盖子,抱起食盒就要往外冲。
“算了,你去把这些饭菜倒一部分,看着像是吃过的就行。”南烟若拦住她,吩咐道。
绿柳噘着嘴小声抗议:“小姐,你这样会让大厨房的人觉得你好欺负的,下次他们还敢这样做。我们村里的人就这样,欺软怕硬。”
南烟若虚点了她额头一下,好笑道:“说什么呢,你就这样找去大厨房,他们理你才怪,更别说教训她们了。”
绿柳本来就虚,听小姐这么一说,一下就颓废了,哭丧着脸嘟囔:“那怎么办,就这么忍了啊,奴婢都替小姐咽不下这口气。欺人太甚!”
绿柳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小姐人这么好,怎么这么命苦,爹不疼后娘不爱,连奴仆都能在头上蹦两下。
南烟若看的满脸黑线,相处了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绿柳这个丫头机灵忠心,手脚勤快,她已经把她当成心腹丫鬟看待了,就是有一点,这丫头实在感情丰富,眼泪说来就来,这会儿也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
她被绿柳看的有些不自然,受不了的拉过绿柳,附耳小声在她耳边说:
“谁说忍了,一会你这么办!”
绿柳听了震惊的瞪大眼睛,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这样真的行吗?
南烟若看到绿柳犹豫询问的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以前不行,但今天一定行。
绿柳最终听话的按小姐的吩咐去做了。
……
晚上,南鸿信传了口信休在连姨娘那,胡氏躺在床上,不高兴的辗转反侧了许久,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就隐约听到外面一阵吵嚷。
“夫人,救命啊,夫人,大小姐出事了,求夫人给小姐找个大夫吧。”
“不知道夫人已经睡了吗,懂不懂规矩,还不快把她拖走。”
她揉着昏沉的头,重重的拍了下床板,有些恼火道:“什么声音?这么吵。”
胡氏的丫鬟秋菊赶忙上前,回禀道:“夫人,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绿柳,过来说大小姐突然发病了,肚子疼的起不来床。奴婢已经让人把她拖下去了。”
“让她快滚!再敢扰我清梦,发卖出去。”胡氏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吩咐,翻了翻身,闭上眼睛就要继续睡。
但是心里沉沉的,好像有事没想起来,怎么也睡不着,皱了皱眉头,她猛地睁开眼睛:“等等,秋燕,你刚才说谁出事了?肚子疼的起不来了?”
丫鬟秋燕关门的手一顿,有些不解:“夫人,是大小姐南烟若。”
“什么,怎么这个时候病了,快扶我起来,把那个丫鬟叫进来。”
胡氏在重新走进来的秋燕服侍下,简单的穿了外衫,就催促秋燕:“行了,叫人进来,还有快去找个大夫,找个好点的,一定要让大小姐明早康愈。”
秋燕见夫人这么重视,不敢怠慢,疾步出门。
绿柳一会儿便被人带了上来,此时她衣衫有些凌乱,是刚才在门外被人推搡,拖拽的,看到胡氏,眼前一亮,哭喊道:“夫人,救命啊,我家小姐不行了,呜呜!”
什么叫不行了。
胡氏眼皮跳了跳,心中气急,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哭什么哭,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绿柳止住泪水,哭噎着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就是突然肚子疼,疼的直哼哼,连床都起不来了。”
边说边一抽一抽的,哭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没错,绿柳就是装的,按她家小姐的吩咐,把病说的要多严重有多严重。
胡氏听得头疼,这个叫绿柳的丫鬟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