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梅被刘奶奶拉着往刘家走,刘奶奶的手特别用力,还有一点颤,不知怎么的,何玉梅就是觉着有什么事。
“奶奶,我先回趟家,我鞋进去雪了,有点湿,换双鞋再去吃饭,也得回去看看炉子,添点煤可别灭了。”
刘奶奶拉住要回身的玉梅,这孩子劲儿真大,差点没拉住。
“不用,你妈刚走,炉子灭不了,换什么鞋换鞋,一会儿上奶奶家,放炉子边上烤烤一会儿就干了,走,一会儿菜都凉了,这天可不兴吃凉饭。”
刘奶奶用力拉住何玉梅。
何玉梅给何正阳使了一个眼色,何正阳领会到,一下子蹲下身子抱住肚子喊疼。
刘奶奶被吓了一跳,松开何玉梅的手,去看何正阳,“正阳,肚子疼,怎么个疼法,哎呦,怎么突然肚子疼,别是什么急症吧,咱们先去医务所瞧瞧。”
何玉梅在刘奶奶松手的那一刻,便拔腿往家跑,刘奶奶前言不搭后语的,家里肯定是出了事。
何正阳看着何玉梅跑了,也挣脱开刘奶奶往家跑。
“刘奶奶我肚子突然不疼了,我回家看看啊,突然想起来我有个作业没写。”
刘奶奶哪里还没反映过来是让这俩小混蛋给糊弄了,气的跺了两下脚,“就你俩精,回去添什么乱。”
嘀咕完也往何家走去,别的忙帮不上,帮着助个人场还是行的。
何玉梅看到坐在堂屋里的人,心里的那块大石也是落了地,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一个年轻些的女人坐在那捂着眼睛呜呜哭,另一个跟她有几分像,年纪大些的站在地中间,看见何玉梅进门立马换了副嘴脸。
“哎呦呦,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吧,我是你姥姥,亲姥姥啊,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可受苦了。”
这人突然上前要抱何玉梅,被何玉梅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并两步走到了季静娴身边。
“妈,他们是谁,是不是大过年的来找事,怎么不着保卫科的人把他们轰走。”
就凭这俩人的长相,何玉梅也知道这俩人是谁,就是刁杏花和她娘,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妈和亲姥姥,实在是和上辈子何玉梅长的太像了。
杏花娘挤了一半的眼泪一下子就挤不出来了,这倒霉孩子,没养在身边就是不亲,欠教训。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不是都说了嘛,我是你亲姥姥,来,孩子,来见见你亲妈,可怜见的,打出生也没见过亲妈,这么些年,你亲妈想你想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一口一个亲妈,生怕别人听不到,还哭瞎了眼,不是她丈夫家暴打的么,什么话张口就来,这张嘴还真够刁的。
杏花娘想把何玉梅拉到身边来,被何兴生拦下。
“婶子,别说什么亲妈不亲妈的,玉梅是我们家收养的,可你们和她有没有血缘关系可不一定,现在认亲还早了点。”
杏花娘被挡住很不悦,不但没有后腿还往前走了两步,生生把何兴生逼退。
“我说是就是,她就是我家杏花生的,孩子是我接生的,身上有个什么记号我能不知道嘛,孩子出生的时候右肩上有只小孩巴掌大小的黑色印子,不信你们就让她把衣服脱了,让咱们大家伙瞧一瞧,她就杏花的孩子。”
杏花娘信心满满,当初刁杏花和那男人好了一场什么都落下,还闹了个未婚先孕的下场,等到想把孩子处理掉的时候已经晚了。
要是下猛药,很可能一尸两命,就算是大人活下来,以后很大可能也生不了孩子,家里不能一直养着刁杏花,孩子更是养不得,所以杏花娘早早的就做好了打算。
杏花娘老早就托人给孩子找养父母,得是那不能生养的家庭,家庭条件还得好,他们将来找上门去的时候,才能占到更多大的便宜,说不得还能通过孩子得了人家的家财,可是打的一把好算盘。
所以孩子出生后,杏花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孩子洗刷干净,找孩子身上的痣或是胎记,没成想这孩子长的是真好,身上白白净净的,打眼看去就后腰屁股上有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