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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翊青轻轻握住元婉的手,元婉愣了一愣,立刻回握过来,将她的手紧紧牵住。
正当元婉心花怒放恨不得放声尖叫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让两人心中一紧。
马蹄声很快到了眼前,江翊青抬头一看,几个火把照亮了四周,带头的马上下来一个人,一步步走上前。
来人一身青衣,衣角绣了金色的祥云纹,一头乌发也用一根青色发带系起,眼上蒙了布条,却不减半分风采,眉目俊朗,谦和温润,该是今日仔细打扮过。
正是卫恤。
卫恤温和地笑了笑,走上前来,拉住江翊青的衣角,问道:“殿下不满意臣吗?为何要走……”
江翊青把他的手拽下去,冷冷道:“你觉得呢?”
卫恤的手垂下去,笑容却不改,轻声道:
“殿下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臣,给臣一个机会呢?以前有谢宥,现在又有别人,臣为您所做的一切,殿下都未曾看见吗?”
江翊青失笑,摇摇头,道:“为了我?我说过多少遍,不要把任何我不愿意的强加给我,你可曾听进去了?打着为了我的名号,你到底是为了自己,为了你心里那个纯洁无暇的圣人长公主。卫恤,究到底,你不过是个迷信神明,愚昧无知的疯子!”
卫恤急切的摇摇头,哀声道:“殿下!我……”
江翊青却懒得听他狡辩,飞速抽出他剑鞘里的剑,抵着他的脖子道:“让不让?”
卫恤执拗地看着她,“殿下就算杀了臣,臣也不会再放手了。”
江翊青气的牙痒,她却将剑猛的转到自己脖颈上,厉声问:“让不让?”
卫恤的呼吸猛地一滞,却感觉有血液滴落在自己手上,只烫的他心中一跳,忙高声制止:
“殿下莫要伤到自己!我们立刻放殿下离开!”
江翊青用眼神示意元婉牵来两匹马,飞身上马,又深深的看了原地站着的卫恤,双腿紧紧夹住马腹,疾驰而去。
徒留卫恤一行人站在密林中。
良久,才听到卫恤开口:“走吧,回城。”
他的声音里透着森森的寒意,和疲倦痛苦,并不像他平时温润的嗓音。
属下战战兢兢开口:“那……那长公主殿下的迎接宴会,天下有名有势者皆来了,这……”
“就告诉他们,殿下来不了了,自行回去吧。”
“可……要不咱们寻一个人来暂时冒充长公主殿下,等日后……”
话才说了一半,却见的卫恤猛地转身,用那双修长的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你敢拿谁来冒充殿下?!”
那人被掐的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说:“属下……失言…大人…还请恕罪…饶属下一命…”
良久,卫恤才放下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扬声道:“这种有辱长公主殿下的话,本城主不想再听到。”
众人忙点头称是。
……
谢宥今日特意穿了身红色衣裳,只是气质显的狠厉,总不像从前,为此在镜前皱着眉头瞧了许久,还是换成了黑衣过来。
黎明城城门已经挤了许多人,人流很多,城门又窄,马车只能慢吞吞地行进。
车夫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翼翼地向车内询问:“厉王殿下,需要属下亮出名号……”
“不必,”谢宥淡淡出声制止了他,“等等吧,若此事是真的,那也值得等一等。”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
马车晃晃悠悠,过了许久才入了城,城内灯火通明,十分繁荣,谢宥却微微皱了皱眉。
黎明城这些日子信仰极端,又遇饥荒,不可能全然是这副富足的样子,想必是卫恤……
殿下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罢了,先进去吧。
几人进入了宴席,立刻有人迎上来,瞧见是厉王,马上点头哈腰道:“大人上面请,上面请。”
谢宥挥挥袖子,就近坐下,问道:“你们城主呢?”
那仆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有一会没见着了,想来是在忙些什么事情吧。”
谢宥皱了皱眉,卫恤那狗东西,如果真是殿下,想必是会围着殿下转个不停。
“无碍,何时开始?长公主殿下何时能来?”
“大抵半刻钟之后。”
谢宥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端正坐好,平复着自己澎湃的心潮。
时间一点点过去,始终不见人影,宾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谢宥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伸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喧哗声这才停止,整个大厅安静的根本不像有这么多人。
殿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一个黑甲士兵走进来,道:
“诸位,对不住,长公主殿下有事离开了,诸位也自行散了吧。”
喧哗声又起,这次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