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有没有被保送,我们只是希望儿子你能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胥连半晌才哑着声音道。
“对,我和老胥都是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晏清也跟着道。
严格来说,他们俩都不算是合格的父母。
胥连缺席了胥渡的大部分童年,没有承担的起一个爸爸的责任,同时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而晏清则是因为一些原因,让十三四岁的胥渡就直面血淋淋的现实。
以至于他要依靠着在耳朵,唇上打洞所带来的伤痛来缓解他们所带来的痛苦,似乎只有身体上更痛些,心灵上就会轻松些。
但现如今的胥渡似乎早已从那份痛苦中抽身而出,也拥有了很多的爱,这来源于闻期,来自于他的朋友们。
所以他也能心平气和地重新看待胥连和晏清,体会他们当时所面临的抉择,对于他们的决定也能理解接受。
他在慢慢放下那些不好的东西,接下来生活好的一面。
“我现在就已经很开心了。”没由来的,胥渡说了一句。
晏清和胥连半晌才反应过来,接着两人都互相望向对方,皆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眼泪,两人搂在一起又哭又笑。
又是一年夏日,听着树上不断传来的蝉鸣,高考已经到来。
今年凑巧的是,闻期他们几人考试的地点在一中。
虽然有了保送的资格,但郑凛作为过来人还是建议闻期和卓扬参加高考体验体验。
绿荫正浓,考完第一场语文的学生们都纷纷走出校门,一中中午提供饭食,但也有些家长耐不住,做好了饭带过来。
就比如郑凛。
他和凌声两人早就找好了阴凉处,带着小板凳,将饭盒一一打开递给闻期。
旁边就是胥渡和曲小野几个人。
晏清和胥连还有老曲,都是第一次经历孩子高考,头上冒的汗比几个孩子还多。
卓扬父母则是因为出差,不能出席,他也乐得来郑凛这蹭饭。
秦眠则是带着一位长相斯文的男人,还有一个像是刚上幼儿园的小姑娘,一边将饭盒递给林明涧,一边拿着别人发的传单给林明涧扇风。
几位家长都默契地不敢问考得怎么样。
由于曲小野事先招呼过,几个小孩也不聊关于考试的事情。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扛着摄像机进行采访。
一中和清北向来是江城出了名的高中,每年都有人在门外采访考生。
那扛着摄像机的男生似乎是看到了闻期这儿的一大群人,推了推拿着麦的女生。
一会儿,闻期就见他们朝自己走了过来。
本来怕麻烦的闻期是不想接受采访的,但郑凛就不是闲得住的人。
见那女生过来问:“同学,能采访你一下吗?”
“成,你想问什么?”身旁娃娃脸的郑凛满脸笑容的答应。
拿着麦的女生愣了一下,又锲而不舍地将麦递到闻期面前。
“你觉得上午这场语文,你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见躲不过,闻期默默地低下头答道。
“那你对接下的数学考试有信心吗?”
“有…有吧。”
见闻期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女生果断地将麦转向一旁跃跃欲试的郑凛道:“这位家长你对孩子今天考试有什么想说的吗?”
“嗨我们家孩子保送的,这次就是来体验体验高考,我们也不太关心她考得怎么样。”郑凛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朝着镜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恨不得八百里之外都知道闻期是保送的。
听到保送两个字,女生有几秒的愣神,但很快专业素质良好的她,示意后方的摄影调整镜头,将麦转向一旁吃饭正香的男生。
“同学你呢?”
“我?”卓扬见镜头对着自己,像是没缓过神来一样,“我和她一样,也是保送。”
拿着麦的女生、摄影的小哥:……
一旁的曲小野和其他几人都努力地憋着笑。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高考随着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彻底结束。
一出校门,卓扬就拦着几个人不许走,非要晚上去下馆子。
只不过巧的是,刚出门就碰见了那天采访的两个人。
见他们一行人,女生和小哥又凑了过来。
实在不怪他们,毕竟都是采访学生,谁不想采访长得好看的,更何况这几个都长得好,后期收视率也肯定高一些。
“同学同学,可以再接受一次采访吗?”女生思考了几秒,将麦巧妙地避开卓扬和闻期,对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生。
胥渡刚想摆手,就见一旁的曲小野高兴答道。
“可以。”
她总算是考完试,脸上也没有了苦大仇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