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好了决定，我发短信给西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愿意向他学念能力，但最好找个开阔没人的地方，我不想和他两个人独处。他给我发了一条带着许多扑克符号、字数达到上限的回复，热情洋溢地说他知道一个好地方。
按照约定，那天傍晚我在天空竞技场底下等他，尽管知道他一向打扮夸张，但看到他如同摩西分海般穿过人群向我走来时，连带着我也变成视觉中心时，我感到背后直冒热汗。
“说吧，是什么好地方？”我把连帽衫的帽子戴上，希望没人注意到我。
“梅尔拉雪兹公墓～”他笑嘻嘻地说，“后边还有个乱葬岗，据说那里闹鬼，没人愿意去。”
“有一条龙殡葬服务吗？”我讽刺地说。
公墓位于郊外，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沿着大门走进去，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片林立的墓碑，不少碑前还放着或新鲜或枯萎的花束，照片、酒杯和其他一些逃亡者带来的东西。继续往里走一段时间，墓碑渐渐开始变得东倒西歪，最后变成了一片凌乱的坟包。
确实如西索所说，这里没有人，只有稀疏的松树和柏树，风吹过树梢，发出一阵阵簌簌的风声。
“害怕吗？”我们站在这块据说闹鬼的坟地里，西索嬉皮笑脸地问我。
“我是无神主义论者。”我回答，脚下突然噼啪一声响，低头一看，是没被土完全掩埋的人类骨骼。“呃……我们弄坏人家的墓碑或者尸骸没关系吧？”
西索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猜这里为什么会叫乱葬岗～？”
我觉得心里发紧，“我当然知道。”
无家可归、无人认领的死者，往往都会被扔到这里，没人会给他们立墓碑。他们的尸体就这么和别人的胡乱堆在一起，没人会知道他们的生平和名字。或许以后我的归宿也是这里。
这不是正常人会来的地方，却足够符合我的要求：空旷、无人，并且不是和西索两个人独处。我们随便找了个墓碑坐下来，开始聊那些他答应过会教我的东西。
撇开我对西索的那些成见不说，他的眼光其实很犀利，这也许是他长年累月苛刻地挑选对手时磨练出来的。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优缺点。
“要我说～你的优点是速度快，身手敏捷，攻击的手法都倾向于优先攻击要害，让人在瞬间丧失行动能力。不过你的弱点也很明显～你的力量和耐力都在拖后腿，即使我逮不到你，我也可以慢慢消耗你直到躲不过我的攻击为止～所以我说你不像是个变化系，要知道变化系可是离强化系很近的～”
我看着他手臂上虬结的肌肉和裤子下健壮的大腿发了会呆，沮丧地垂下头，确实是这样。
我不太擅长用投掷类武器，所以我擅长近身战而不是中远程攻击。但我的力量又为我的近身战处处设限，碰上西索这样力量远超于我的，我也无可奈何。
凯瑟琳当初看我力量和耐力不行时，就有意提升我的速度，按她的话说，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敌人一直逮不到我，我就不会受伤。如果打不过，我还可以光速跑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打不过就跑呢？”我有点不服气。
“我很想知道是谁灌输给你这种思想的～”西索微笑着凑近我，“你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呢～”
他的话让我很不爽，“你凭什么用这种很了解我的语气来评价我？”
“因为这是事实啊～否则你在最终试验时就会认输了。”西索理所当然地说，“说不定我其实比你自己还了解你哟～”
“比如？”
“比如你其实很擅长利用地形，不管在哪里你总是能最快速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
我的眼皮轻轻跳了跳，好像还真是这样。对付凯瑟琳时用的蜂巢，对付集塔喇苦时利用的地形，对付西索时用的咒逐匕首，我总是下意识地思考着站位、借力这样的因素。因为我最擅长的，使用引力和斥力的方法是三点一线。
“通常念能力者都不会只修行自己所属的系统，而是以自己的系统为中心，再锻炼其他的系统，最理想的是，修炼成‘山’型。就是以自己的念系为中心，修习与它相邻的两个念系。”西索一边解释，一边用气在空中做出了代念系六边形，“当然，这种修炼并不适用于特质系。”
我懂了，“所以你的肌肉力量强也是因为这个吧？你修炼了强化系的能力来强化肉/体？”难怪他的胳膊有我的大腿粗。
他点点头。
“那你的具现化能力，轻薄的假象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我还是很想知道这个，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具现化系能力。
“呵呵～其实‘轻薄的假象’是一种糖果的牌子哦～顺便一提，‘伸缩自如的爱’其实是我小时候爱吃的口香糖的牌子哦～”
“啊？靠吃口香糖修炼吗？”我大吃一惊，“你该不会像《查理的巧克力工厂》里那个嚼口香糖的小女孩一样，为了成为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