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怀疑我们是亲姐弟。
嗯?亲姐弟?
心脏惊跳了一下,我直愣愣地瞪着席巴,难道是这样的?
像是在回应我的惊愕,席巴取出一张老照片从桌上推过来,照片已经有点泛黄了,是他本人抱着一个约莫一岁的银发小孩半蹲在他们家的老宅子前,地上好像刚下过雪。从衣着来看,这是个小姑娘,她坐在她爸爸膝头,脸蛋圆鼓鼓肉乎乎的,她冲着镜头开心地傻笑,一只小手高高举着,手里握着一团雪。
“这是奇犽小时候?”我明知故问。
他回答:“不,是他的姐姐。”
我低头看着小姑娘,手指轻轻擦过照片的卷边,它一定也这样被反复摩挲过。“我不知道奇犽还有个姐姐,他从没说起。”
“因为在奇犽出生前,她已经失踪了。奇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我的声音有一点干涩,“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席巴很准确地回答:“1986年3月2日,那时她两岁。”
除非我是智障,否则不会猜不到他非要见我,说我和奇犽长得很像又给我看奇犽姐姐小时候的照片是什么意思。而且我隐约记得,我进奇美拉大约也是两岁。
一种曾经无比渴望的感情、一段曾经鲜明但已经消失在睡梦里的渺茫记忆、一次只被当作玩笑但从未正视过的巧合、一个此时呼之欲出的可能性开始奔流了。“她……”我低头看着照片上毛茸茸头发的圆圆脸小姑娘,鼻子竟然有点发酸,“以前叫路路比?”
席巴点点头,“是你妈妈取的名字,意思是芸香和红宝石。”(Rue-ruby)
他是如此自然地改变了称呼,我在这一刻完全怔住,头脑一片空白,像台突然接受过大的信息量而死机的电脑。我姓揍敌客,这个男人是我爸爸,我是暗杀者家族的女儿。我头晕目眩,重启后的电脑只能处理出这样短而简单的句子。
“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他轻声问我,眼神里有种温柔的东西。在这一刻他完全不像传说中冷酷无情的揍敌客家家主,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我的喉头滚了滚,眼睛突然模糊了。我忍不住别过脸去,不想在久别重逢的亲生父亲面前掉泪。但是我变得堵堵的鼻腔已经泄露了此时的情绪,嘴唇的颤抖就连咬着牙都没法抑制,抽噎似乎是自胸膛深处涌上来的。我像被抓出水面的鱼一样张张嘴,我该怎么回答?以沉默还是泪水?
“我以为我被抛弃了。”最后我微弱地说。
他的瞳孔像是被针刺了般收缩了一下,很快恢复。“你不是被抛弃的。”他闭了一下眼睛,似乎有点艰难地说出了这个词,“你两岁的时候,你妈妈带你外出,路上飞艇遭到袭击坠海,你失踪了,你妈妈后来在三千公里外的海岸被发现。”
“是奇美拉干的。”我接话道。
“那时我们并不知情。我们尝试过找你,但你好像在这个世界销声匿迹了。我们家有一条规定,当家族成员失联六个月,基本可以判定为死亡,届时将会停止一切搜救工作。当然……你妈妈坚持把这个期限延长到了五年。”他喟叹一声,眼神饱含了遗憾、悔恨、无奈等各种各种的情绪。
“路路比,”他轻声问我,“奇美拉改造过你?”
我愣了一下,我可以告诉他吗?
“嗯,他们用一对水晶鸟的羽骨替换了我的肩胛骨,”我看着自己的指尖,好像它们突然开出了一朵特别好看的花,“……之后还有一些别的改造……我记不清了。”
席巴沉吟了一两秒,“水晶鸟?那确实是非常坚硬的骨骼。”
“怎么了?”
他的眼神落到我手臂上,似乎在估量我有多大的力气。“是的,你有一些天生的不足,例如骨骼脆弱,这可能影响到了你的力量和抗击打能力,你小的时候甚至拿不起比碗重的东西。奇美拉的改造反而救了你。”
“这不能改变他们犯罪的事实。”我的气一下子激烈起来,有些失控的念震得面前的杯子轻微地震颤,“我在那里待了近六年,他们折磨我,从生理到心理到精神上的,现在我还会做那时候的噩梦,我恨他们。”
“不要被仇恨支配。”席巴对我说,他的表情声音都很平静,如果不用念去感知,根本感觉不到那一丝悲悯的情绪,“这会让你陷入危险。”
我擦擦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气平息。席巴岔开了话题。
“你妈妈在等你回家,”他说,“她一直为你留着一个房间。”
我好奇地看看他:“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很特别的人。你有双和她一样的眼睛。”他凝视我,目光很温柔,“何不回家亲眼看看呢?她很想念你。”
“我能办完一些事再去吗?”
“随时欢迎你回来。”他对我笑笑,顿了一下,“我们明天回枯枯戮山,你可以明天上午十点到卡特蒙酒店顶层搭我们的飞行器,如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