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直接跳下去怎么样?”西索笑嘻嘻地提议,他那平常的口气,就像是在说“我们一起吃个晚餐怎么样”。
“直接跳?”我大吃一惊,“可是这里离地面还有三千多米……”
西索看起来跃跃欲试:“这不是刚好么~可以来一场空中蹦极~”
我还想说点什么,西索却猝不及防地翻过栏杆往下一跳!同时我感到腰上什么东西拽了我一下,紧接着我整个人就置身在了三千米的高空。
“你搞什——”我的声音一下子被冲散在稀薄的空气里。我用引力去够飞艇,可是西索这个混账用他那黏糊糊的念把我拽了过去,我们就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被死死拴在了一起。
飞艇迅速离我远去,脚下是正在接近的大地,强烈的失重感让我肾上腺素飙升,我只能用斥力尽量增加下落的阻力。好吧虽然我从三千米跳下来并不会死,但是拴着个西索就另当别论了。鉴于这种高空的风会把脸部肌肉吹得乱七八糟没法说话,于是我向西索猛竖中指。
大地向我飞速冲来,这时西索右手用念兜了个粉红色的降落伞,晃晃悠悠拉着他,我一下就落到了他下方二十米。好吧,看来他的念能力足够自保,我只要自己平安落地就行。我正这么想着,腰上又被猛地一拽!整个人像蹦极到最低点时又被弹力绳拽起来!我短促地尖叫一声立刻被甩到了空中,一瞬间的停滞,接着我又开始下坠。
不同的是这次西索接住了我,我感觉自己像落进了个弹力十足的蹦床里,不用多说这又是西索的念能力。
“你要找死别拉我垫背!”我冲他大喊,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很刺激吧~”他倒是兴致盎然,也许还想再来一次。我喘匀了呼吸,对他怒目而视:“再这么干一次试试?”
我的威胁适得其反,我能感觉得到西索似乎更兴奋了,尽管他适时地压抑住了自己。他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叫了辆车载我们去格拉姆加斯兰。
第一站当然是去买几身衣服,但当我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我习惯穿的长袖外套和长裤在这里几乎见不到踪影。街上的女孩们不管肤色和身材,都大胆地展示着自己的皮肤,鲜艳的服饰色彩组合几乎将活力喷薄而出。各种各样漂亮的、甚至称得上浮夸的裙子是这里最常见的服饰。也对,这个气候炎热的海滨城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会显得格格不入。
要买这些衣裙甚至用不上去高档商场,街边小店反而能挖掘不少惊喜。我和西索一家家地逛,像两条在水草里钻来钻去乐此不疲的鱼。
是穿这件彩虹色星星镂空背心呢,还是穿这件粉紫色抽褶爱心印花短袖呢?我拿着衣服在犹豫,转头问西索:“你觉得我穿哪件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西索这个建议等于没有给,不过他伸手到货架上又挑出了一件,“要不要试试这条?”
我一看,那是件亮晶晶的偏光材质紫色连衣裙,看起来非常适合海边度假穿,长度合适,款式时髦,只是它偏偏是件吊带裙。“我不穿吊带裙。”
“我知道啊~”他歪着头笑眯眯地看我在镜子前比划,“你只是在担心肩膀上的刺青不是么?我可以帮你藏起来~像以前那样。”
我猛地转脸盯着他,这短短的一句话对我来说信息量太大了。这家伙该不会见过我的裸/体吧?不对不对,这么说的话,我们大概真的做过吧?呃啊——我的审美怎么这么差劲啊?
“你都知道些什么?”因为难以置信,我的声音有些奇怪。
“我还知道你的背后有两道伤疤,在肩胛骨那里。”他走过来站在我身后,手指轻轻搭在我的左肩上,“怎样?我觉得这条很适合你呢~”
“不用了。”我摇摇头,换上那件粉紫色短袖,搭上一条粉色牛仔裤。西索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叫道:“等一等~”接着他就冲到了帘子后边。
他再出来的时候头发放了下来,粉色豹纹背心完美地展示着健壮的肌肉,下搭棕色七分阔腿裤,一双时兴的粉紫色板鞋,手腕上再随意地缠绕着几串手串,服装上的改变带来气质上的巨大转变,他现在像一点也不像个小丑了。
我新奇地打量着他,他走过来笑眯眯地跟我一起凝视镜子里的我们。两个人都是一身粉色调,一位一米八七,一位一米六五,看起来都潮得不行。谁能想到我们一位是游戏人间杀人不眨眼的魔术师,另一位是从家里逃出来不想当杀手的揍敌客家三小姐。
“我们真是太般配啦~”我还在左看右看的时候,西索突然欢快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少来这套。”我觉得自己已经要对西索时不时的犯贱习以为常了,不过我也终于想明白了哪里不合适——我的头发后面自从上次一手刀切断之后就像鸭子尾巴那样难看,西索看看我,非常贴心地问:“你要不要剪个头发?”
我本来留下的头发不长,又总是四处乱翘,理发师给我剪了个据说很适合我的狼尾羊毛卷,我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像只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