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听到案情两个字,眼神一下就变了,“你是?”
“我是一名律师,我的当事人授权我来了解情况。”任漫认真回话。
老爷子扭头朝四周看,任漫以为这老爷子在帮忙找人,结果站在她身边的秦承泽被老爷子一把拉过去按在的位置上,“小伙子,你帮老爷子把这盘棋下了,老爷子我和姑娘聊案情。”
秦承泽:“......”
您老果然是行伍中人。
任漫见秦承泽被扯过去后一脸懵的表情,差点没笑出声。
等秦承泽从怔愣中回神,任漫已经和老爷子走远了,他只能接着棋局往下走。
“你说的是叶大足吧?我记得的,后面我还去他家周围走访过的。”田震老爷子对走在身旁的任漫道。
任漫点头,等着田震老爷子继续说。
“当时我去给领导汇报完回来,发现叶大足已经离开了。但第二天,我们领导特地带着我去走访了那一片的街坊领居。叶大足风评很好,他就是老老实实的拾荒,有时候还会帮周边老人的忙,有小孩跑出去,他还会把孩子给人家领回家。”
“本来我们是打算将叶睿带走交给福利院的。但我那领导不忍心,这孩子交给福利院,可能还没有跟着叶大足过的好。毕竟那个时候的福利院条件是真的差,没有现在这么多好心人捐赠公益款。”
福利院的情况,大概没有人比任漫更清楚了。
福利院里孩子很多,开销也就大,虽然孩子们小吃的少,但是福利院是没有营收的,只能靠募捐运营。
大多数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是能吃饱穿暖的。
只是想要过得更好是不可能的。
任漫从田震老爷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怀念,“回了派出所,领导就将把孩子送去福利院的事给按下不表。我那时年轻,记性好,但忘性也大。领导没再说接下来怎么开展工作,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所以,姑娘,我可能帮不上你了。”老爷子收起回忆,对没能帮到任漫感到抱歉。
任漫莞尔一笑,“您愿意告诉我这些情况,已然是帮到我了。”
“您方便告知我,如何与您的这位领导联系吗?”
“当然,但是他去世了。你去这个地址找找吧。”
任漫与老爷子回到大树下,见众人将正在下棋的两人团团围住,气氛好不热闹。
秦承泽分心察觉任漫回来了,也没有心思在与穿汗衫的马赛克下棋了,直接下了杀手,终结了棋局。
在周围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窜”到了任漫身边。
任漫都被震惊了,秦总这大长腿不愧是大长腿。
两人与老爷子们告别,又去下一个地点。
“你们律师受理案件以后都是这样的吗?”秦承泽是第一次接触律师办案,他以前都只是吩咐,下面的法务部会为他解决好,他只用坐等结果。
“哪样的?”
“就是现在这样,到处跑。”秦承泽觉得自己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补充道:“效率是不是太低了?”
任漫挑起眉梢,眼神里尽是嫌弃。
秦承泽:“......”
什么意思?为什么嫌弃我。
任漫收回看智障的眼神,“那我也不能发个通知,把他们召唤到一间会议室里挨个谈吧?”
秦承泽:“......”
不可以吗?那我怎么可以?
任漫被秦承泽清澈的愚蠢打败了,“秦总,你有钞能力,我没有。且你能将他们召集到一起,是下面部门的人挨个去请的。”
秦承泽诧异道:“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可以?”
任漫:“......”
我累了,你走吧。
接下来的路程,秦承泽没有说话,任漫也不想搭理秦承泽,她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大个“智障”到处走。
任漫前脚从车上下来,她身后就飘来秦承泽的声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以后多体谅你们。”
任漫:谢谢老板。
刚进小区的时候,任漫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这小区败落的不成样子,中庭里只有枯黄的大树,单元楼栋的墙壁上印着许多“城市纹身”,就像老人斑似得长在了这破损的墙面上。
三十年前的派出所领导,或者家属不应该会住在这样的小区吧?
任漫迟疑,在得到路人肯定的回答后,任漫带着秦承泽继续往小区深处去。
直到两人走到一栋两层的低矮房屋面前,任漫才有了些真实感。
这个小区应该是单位分的房,面前这栋房屋确实应该是单位领导能分配到的房。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正当任漫欲抬手敲门的时候,腐朽的铁门已经被秦承泽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