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电梯,左叡的电话打进来。她丢垃圾的时间有点长,让屋里的三人都觉得异常。
“在上楼了。”柳虞说,通话因为电梯里信号不好自动断开。
她出门没带钥匙,刚准备按门铃,听见声音的左叡直接从里面拉开:“我们还在说呢,你怎么一个垃圾丢这么久。”
“正好见到遛狗的。”柳虞笑着说,“实在是太可爱了,就聊了会天。”
“是吗,什么品种的?”
“马尔济斯。”柳虞随便说一个。
柳虞父亲接话:“哦……是不是三单元那家啊?我分不清马尔济斯和那个什么……约克夏。”
“不知道,光看狗了,都没注意主人。”
丢过垃圾,又摸过小狗,不知道手心得有多少细菌,柳母吩咐:“快去洗洗。”
柳虞应声,去厨房洗手。
刚把洗手液挤在打湿的手心,她嫌麻烦没开的厨房灯亮起,柳虞扭头看见左叡原来也跟过来。
“你怎么不继续跟他们说话?”
左叡从后抱住柳虞,在她脸侧蹭着说:“老婆,我们也养条狗吧?”
“怎么了?”
“感觉你挺喜欢的。”
“还好。”柳虞冲干净泡沫,擦干双手,厨房的玻璃窗在夜幕的笼罩下成为半透明的镜子,可以看到两人的轮廓,她抬手用指背擦擦他的脸,“看别人养的觉得可爱,要自己养就嫌麻烦,而且我们那么忙,都没时间遛,对小狗也不负责任。”
左叡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鼻子埋进她的颈侧,闻了又闻,最后化为亲吻。
父母就在客厅,虽然他们不会特意来看厨房里的两人,但柳虞也没到离这么近还表演亲密的坦然,再让他亲几下就推开。
他这问题突兀,柳虞又有刚见过姜樾的心虚,问:“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刚刚说到嘛,就想起来了。”左叡虽不再亲她,却也抱着柳虞没松手,“以前你不就想养。”
那时柳虞和蔺闻谈恋爱,三天两头就冒新主意,在网上看到什么可爱的小动物都拉着他说以后要养一只,左叡在旁边听得不少,猫、狗、龙猫、鸭子、鹦鹉……甚至爬宠。
柳虞低头:“说着玩的而已。”
“好吧。”他不再提,拍拍她的头。
两人再陪柳虞父母聊会天,就收拾好回去了。
柳虞不知道姜樾走没走,他们去地下停车场不经过单元门,坐进副驾驶翻手机,不见他发消息。
难免担心。
“我们要回家了,你呢?”她问他。
“快到了。”姜樾才回。
她有些不快:“下次记得说一声。”
他却问:“你是说过来,还是回去?”
过来跟她说是担心被发现,回去跟她说是担心他的安全,两者之间有很大区别。
柳虞懒得跟他玩这些曲里拐弯的文字游戏,回他一句“都有”,关上手机。
地铁的末班车提示即将到站,姜樾读完柳虞的消息,笑着放下,却没关闭屏幕。车厢里很空旷,这一整节只有他一个人,还能看到隔壁的座位已经有人横躺。
巨大宽敞的车窗玻璃倒映出发亮的手机屏幕,白绿气泡纵横,手臂上那颗黑点依旧显眼。
地铁进站,车门打开,他起身离座。
从出口到出租屋只有三五分钟的步行距离,房东给门换了个指纹锁,他从来不带钥匙。
“我回来了。”姜樾进屋,对着漆黑又空荡荡的客厅喊一声,抬起手机,“我到家了。”
等将今天的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机,洗漱完坐到床上,都没得到柳虞的回复。
他只好耸肩,再发一条:“晚安。”
收到消息提示时,柳虞正被左叡抵在门上,手里的包被他甩在玄关柜,抬起她的腿夹住他的腰。
没人理会那声短暂的手机提示音。
火热的吻如同他游弋的手掌,令她连个换气的时机都抓不到,不需要任何言语,他的热情和主动就是最明显的暗示。
明明说不会让他上楼的,但是停好车,左叡可怜地拉住柳虞的手求她几句,她就心软了。
看他这兴致勃勃的架势,柳虞提醒:“明天上班呢,别太久。”
左叡没有答应,而是将头压到她的颈窝,深嗅几口,忽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抵达极乐时,柳虞的全身都因为他而震颤,在四溢的泪花中,朦胧视线里浮现出的竟然是姜樾那张脸,以及他们分开前,她那句不会让左叡留宿的承诺。
似乎感觉自己背叛了什么,她好像不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但她其实早就背叛过了不是吗?
从和左叡交往开始。
真正停下的时间还是远远晚于柳虞的预期,明天起床肯定又是困到发晕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