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失望,她赶紧抓着师父问,这个问题缠绕了她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她差点就以为这个问题不会有人能够回答。
梅三娘看她一无所知的样子,的确有些失望,和她想象中的结果差的太多。
按理说,周濛如果真的中了梦魂蛊,不该是现在这个状态。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周濛的问题她就没办法回答,“这事以后再说吧。”
周濛不依不饶,梅三娘没有办法,看她急成这样,不禁失笑,“等以后有空,我再跟你细说,不急于一时。而且——”
她又拿起玉燕,“你光顾着这事,外头的人不想管了?”
周濛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猛然惊醒,愣了好几个眨眼的工夫,才反应过来。
像是贻糖入口慢慢回过味来,她心中升腾起一股小心翼翼的欣喜,“那师父,是同意救他了,对不对?”
梅三娘神色又冷下来,“我说我答应了吗?”
“……”
周濛大着胆子撒娇,“那您拿走这玉燕做什么?它是个信物对不对,您都收下了,收下了,就不许食言了。”
梅三娘没想到她居然猜对了,把她的手甩开,“你那点小聪明,就都用在这歪门邪道上头了。”
接着她就开始整理衣服,想把披着的衣服穿好,周濛眼见有谱,殷勤地帮忙。
梅三娘关节肿痛,也不方便动作,干脆就让周濛替她穿衣。
“罢了,你都猜到了,就不瞒你了,这玉燕的确是个信物,但也不是什么正经信物。”
周濛“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着。
“这原本是你阿娘的东西,当时我去找她讨,然后——”
她冷哼一声,“她恁地小气,非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说,玉燕可以给我,但要我帮她一个忙来跟她换,至于帮什么忙,又说等她有困难了再说,废话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愿意给。”
周濛嘴角上扬,这做事的风格可真熟悉,是她的阿娘。
“……她也走了这么些年了,哼,活着的时候没舍得拿来找我换,死了还不忘交待儿女,生怕我欠她的,你娘这人啊……”她意犹未尽,说着就深深叹了口气。
“按理说,你娘要传这玉燕钗,也不该传到周劭的头上,该给你,他倒好,自己收了,还不告诉你,这小畜生,阴损德行,全随了你娘了,还好你不像她。”
这么说着,周濛不得不认为是在夸自己,接着师父就又来了一句,“你像你那个死心眼的爹。”
***
周濛出去叫人,高珉守在院外,见她出来,“答应了?”
周濛塞给他一个手炉,喜笑颜开,“答应了,多谢大师兄!”
高珉接过,看她格外开心,他也眉眼一弯,嘴上却道,“有什么可高兴的。”
没过一会儿,周劭就把元致扶进了三间茅屋最中间的那一间,周濛没想到,这外头看起来跟猪圈似的茅屋,里头其实收拾得挺整洁的,墙壁都用木板钉得平平整整,床、火炉、桌案应有尽有。
石斌扶元致去床上躺着,上面已经铺了厚厚的床褥,“是简陋了一些,你先将就两天。”
元致正发着高热,话都听着,但没力气说什么了。
周濛拉着周劭到一边说话,“哥,你带着我大师兄下山找个客栈吧,山上没地方给你们了。”
周劭点点头,但是还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真答应了?”
“真答应了,师父她在准备看诊的东西,一会儿就来,你放心下山吧,这里有我。”
“你师父怎么答应的?”
“拿了玉燕就答应了啊。”
“真的?”
周濛狐疑,“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
周劭轻咳一声,抬脚走了。
“每次都这样,”周濛生气,说话从来不说完,说一半藏一大半,就跟说个实话烫嘴似的。
师父说她小聪明都用歪门邪道上了,这点不入流的本事还都是被周劭给逼出来的。
眨眼的工夫,周劭又回来了,“我还是等你师父看完诊再走。”
不等个结果,他心里没底,睡也睡不好。
没过多久,就听到梅三娘在茅屋外敲门,周濛把她迎了进来,其余人全部出去,只留了周濛一个。
她帮着师父给元致看诊,又把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事、用过的药方都说了一遍,梅三娘一边给元致把脉、取血,一边认真地听。
末了,她还夸了一句,“基本都是对的,做的比我想的要好,”又幽幽看她一眼,“花了不少功夫吧?”
周濛心虚,“没有花多少功夫,都是师父教的好。”
她比两年前瘦了不少,这可以说是姑娘家长大了褪了奶胖,可是她眼下那一层层乌青,要说她没下大功夫,她可不信。
梅三娘冷笑一声,懒得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