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着橙黄，略带血红，太阳穿过彩云，渐渐落了山。
岳绮罗单肩背着包，嘴里"嘎吱嘎吱"嚼着糖豆，她新近剪了学生头，衬着鹅蛋脸显得更为乖巧，黑白校服，踩着一双圆滚滚的皮鞋，慢悠悠下了教学楼。
楼下的男人很早就在等她，手上拿着一盒酒心巧克力，用绿色带子绑得精致。岳绮罗一眼就看到了，只觉得奇怪；张大夫很少买甜的给她，怕她蛀牙，更不会买一大盒。张景淮见她叮着自己手上，笑笑说："绮罗，你不是爱吃甜的吗？这个我托人买的：你应该会喜欢。"岳绮罗接过，把书包丢给他，可以为常上了车内副驾驶。张景淮给她系上安全带，熟络地开车回诊所。
岳绮罗小心打开巧克力盖，一股红酒气扑面而来，混看甜腻味。她拿着看了看，小巧一个．爱心型的，轻咬了一口，中间夹着流心，酒味杂着甜味，交融甚好，张显宗从哪买的，还不错。岳绮罗吃得开心，学校没有小卖部，吃糖也只能偷着带。张景淮斜眼看她露出笑容，绮罗接受他的礼物了。心里止不住的甜，明明吃巧克力的是她。岳绮罗从厚刘海下看了他一眼，挑了块甜度适中的，往他嘴边喂："张嘴。"张景谁有些意外的惊喜，乖乖任她喂，他很少吃甜的，或许是不喜欢，绮罗喜欢的，尝试一下也无访。
明天是周末，岳绮罗平躺在床上，床单很薄，她瘦瘦小小的身躯更薄，张景淮在地下给她捏肩。
"你今天很不一样。"岳绮罗懒洋洋地拍了他一把。
"为什么？"张景淮捏肩的手一顿，咽了咽口水。她感觉这一个星期，张景淮体内的残魂抖动剧烈，他经常疼得满头大汗，呼吸不上，她在一旁偷偷地用法术为他缓解，但无效，看着她心连着抽痛。
"你老实告诉我，这一个星期你都变了许多。"她打断他的手，怒视他。眼前人一颤，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岳绮罗有偷找过无心，听了个大概，又侦察这一周张显宗的表现与之前不同，幅度小，但她看出来了，猜测，张显宗回来了。
"你是不是张显宗？"张显宗一惊，果然，无论自己再怎么藏，还是逃不过绮罗的眼睛，他弱弱地点点头，抬眼小心翼翼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全看见了。"岳绮罗小脸煞白，她生气，张显宗凭什么不告诉她，不想见她吗？她还是想要张显宗对自己屈功献膝，即使行尸走肉，她还是想要他陪着。张显宗，究竟是你欠我，还是我要偿还你？
"绮罗，我……我错了。我是怕……"他停着不说了，眼神惆怅地望着岳绮罗，张显宗的眼神她不会忘的。
那夜，行尸走肉的他虚弱地唤她。"如果我没有死，如果我一直对你好，你会不会……会不会对我有一点点爱？"他问向无尽的黑暗，眼神夹杂着不甘、悲哀、绝望，很复杂，岳绮罗看不透彻。
"别怕。"她语气软下来，轻叹一口气，蹦出这么一句。
"嗯，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会保护我，不怕。"他直起身，苦笑着，示意去给她准备些吃的。
岳绮罗来不及思索，拉住他的衣角："张显宗，你别多想。不是这样。"张显宗止步，转身怔住了，但他不敢往那个方面想，他不配。
"前世今生，你可都记得？"
"记得都记得。"
"好，你给我听好了，我就说一次……"她脸上泛起红晕，说到最后一句，渐渐没了声音，张显宗虽然没听清，但看口型"我爱你"三个字慢慢清晰起来。他愣住了，眼里泛起光，激动疯了，双手轻颤地抱起岳绮罗，嘴里念着"足够了足够了……"他心甘情愿把她供到头顶，生生世世。上辈子他是书生，她为狐妖，人妖恋不可见天日，虐恋一场；他生，她当了他的九姨太，最后偿还了所有的苦与痛…这辈子，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