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是澳洲萨丘的羊驼糕毛,很保暖的。”
付煜与她对视,神色无比认真:“你住我这个房间,把床品替换过去就好。”
“不要。”秦嘉宝一口否决,“女孩子的房间很私人。难道让你去住我的房间?”
“我可以住会客厅。”
“我说过了,你会碰倒我的画。”秦嘉宝语气强硬,表现得非常固执。
付煜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立即顺毛:“好,如果有任何需要,就来敲我的门。需要伊万陪你睡觉吗?”
“不要啦,你说过它怕冷。”秦嘉宝又松软下来。
虽然有热水袋,但毕竟是雪夜,最开始钻进被窝时,还是有些难熬。幸好她昂贵的小羊羔毛足够保暖,窝着睡了一会儿,被子里也就不冷了。
其实秦嘉宝不愿意换房间的理由很简单,她的房间里有许多个人证件,独在异国他乡,她不敢托大,也不想男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不乐意付煜睡会客厅的真实缘由也很简单,她的房门反锁坏了,且开合静音,而付煜那间房门没有特意保养过,一动就会发出声响。
让他住在那间房里,进出时,秦嘉宝能听到声音。如果他住在会客厅,什么时候摸进自己房间了,她都不知道。
虽然已经在相信他,不过人的潜在警惕很难控制。
今晚,她还是想睡个好觉。
手电筒被调到最暗,入睡前,秦嘉宝摸到了枕头下的小刀,思考几秒,最终还是拿出来,塞进床头柜抽屉里。
枕头下放刀具不是个好习惯,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可以不再依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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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等了一整个白天,救援并没有来。
雪还在下。
已经三天没洗澡,秦嘉宝有点耐不住了,她偏头看向付煜,挂起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麋鹿,我想洗澡了,炒锅太浅烧不了多少水,想想办法好不好。”
付煜正拿一本书看着,闻言抬起头:“好。”
他放下书,钻进厨房,不消片刻,提出一个秦嘉宝很陌生的烧水壶,又从洗浴间端出唯一的水盆。
几块砖垒进壁炉,将装满水的烧水壶用长杆挑着,放在砖垒的小台上,一个简易的烧水灶台就做好了。
秦嘉宝兴奋地望着壁炉里被火焰舔舐的烧水壶:“你总是很有办法,我的阿拉丁,使命必达。”
“是你提出的想法足够靠谱。如果你要天上的星星,我可能会烦恼一点。”付煜语气温和。
水烧开,付煜将开水与冷水在盆子里调到适宜的温度,秦嘉宝端起盆子,开开心心冲进洗浴间。
迅速洗完澡,她穿着单薄的里衣冲出来,也不顾屋里还有个男人,径直站到壁炉前打着哆嗦烤火。
“感觉怎么样?”付煜瞥了眼她,便礼貌地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秦嘉宝一边哆嗦一边道:“还可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实现天天洗澡了。”
“那就好。”付煜道,“幸好你今天提出了这个要求,我也可以沾点光。”
过了许久,秦嘉宝终于将自己烤得暖洋洋,从房间里拖出心爱的小被子,躺进沙发里。
“今天我睡外面。”秦嘉宝蜷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可爱的毛茸球,“你也早点睡。”
付煜正在给伊万擦脸,闻言偏头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好,希望我不会吵到你。”
壁炉中的木柴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白噪音一般令人舒适。寂静的室内,似乎能听见身旁男人的有节奏的轻缓呼吸声,没由来的,秦嘉宝觉得一阵安心。
半夜,秦嘉宝迷迷糊糊醒了,半眯着眼,摸索着走向洗浴间。
她脑子还懵着,没有注意到洗浴间中轻微的水声和微弱的光亮。
手按在门把上,用力往下按,门打开,一股水汽和着突然变大的水声扑面而来,秦嘉宝猛地一吓,立即清醒,抬眼看去。
狭小的洗浴间没有干湿分离,熟悉的那盏手电筒放在洗手池沿上,开着最小档的亮光,对着花洒下的位置打去。
付煜正站在平日洗澡的位置,背对门,手中拿着一条毛巾,往身上淋水。
白光打在他雕塑般的身体上,蜿蜒的水光顺着肌肉纹理而下,犹如顶级男色杂志的封面般摄人心神。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他回头,凌厉的眉眼扫来。
秦嘉宝半张着嘴,一时呆住。
而后,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往下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