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胃……”
兰心看着林瑾思的神色，越说越小声。
林瑾思紧皱着眉头，一句话未说。
兰心立刻收了声，也是反应过来，垂着头道：“婢子……明白了，婢子这就去准备。”
“等等。”林瑾思唤住她问，“是否快用完了？我记得，当时林安只给了你五副。”
“是快用完了。”兰心说。
“明日我吩咐他再送来。你管着窈窈的药，可别弄混了。”林瑾思着重提醒道。
“是。”兰心垂下头，慌张地攥着衣袖，请退了声，才立刻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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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比晨起时喝的要苦些，乔窈尝了一口，便立刻皱巴着一张脸，但还是忍了忍，又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林瑾思接过空碗放在一旁，等兰心来收。
乔窈擦过嘴边药痕，又开始胡思乱想着。
因为，不是第一次如此了，之前几次，她偶尔也会觉得，有那么几次，自己喝的补药格外发苦，但之后一段时间又是正常。
她一直觉得，大约是自己的病未好全，味觉不稳定的缘由，这次，大约也是如此吧。
大夫说她可以减轻药量时，她还以为，自己已快彻底好了呢。眼下看来，还须得些时候调理才是。
这时，未关上的房门外便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喊声。
“王爷！”
又是熟悉的，慧儿的声音。
“王爷！小姐闹着寻死，婢子实在拦不住，只好来找王爷！求您去看看小姐，劝劝她吧！”
想起白日里的情景，乔窈的心沉了下，她手指搅着被子一角，望向林瑾思。
林瑾思脸上似乎尽是厌烦。
他没搭话，屋外慧儿又扬声喊道：“王爷！小姐的事您已知道了，您若也如此绝情，真不愿去见小姐，那小姐她便真是活不下去了！王爷，求您去见见她吧！”
见林瑾思还是不应声，慧儿又扯着嗓子唤乔窈。
“姑娘！姑娘！您素来心善，心疼小姐，求您劝劝王爷！求您让王爷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如今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如此折腾！不瞒您说，小姐已哭了一整个晚上，说她难受，说她肚子痛……”
剧烈的一声脆响，药碗砸碎在她跪着的门前门框上，碎瓷片在她面前炸开，她吓了一跳，后半句话生生哽在喉咙里。
“我这就去看她，你先下去吧。”林瑾思冷声吩咐说。
慧儿还惊魂未定。
若是再偏几分，药碗碎开的碎瓷片就要划到她脸上，或是更恐怖些，划了她的脖子……
“是……”
她僵硬地应了声，爬起来连忙离开了。
视野盲区，乔窈看不到这瓷碗的厉害，也是心思已全被慧儿的话转移了。
她瞬间变了脸色，望着林瑾思，努力克制着情绪问：“什么事？你不是说，回来以后，没见过她，不知晓她的任何事吗？慧儿刚才所说的，是什么事？”
“是今日入宫皇上告诉我的。窈窈，我先去看看她，以后我会和你解释。”林瑾思说。
乔窈抓着他的手臂，拦住了他。
“不准去！或者我和你一起去。”
林瑾思奇怪道：“玉婉妹妹大病初愈，身子弱，窈窈，你平日不是最让着她，还常劝我多去照顾她，怎么今日又突然要争了？”
他拍拍她的手，敷衍的安抚道：“我只是去看看她，很快回来。乖，放手。”
她咬咬唇，倔强的扯着他的衣袖。
“不准去！”
她紧皱着眉眼，再一次重复道。
林瑾思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你向来听话，今日是怎么了？不信我了？还是……窈窈，你便真如此心狠，看着玉婉妹妹寻死也不管不顾！”
他冷声责问了句，不再纠缠，抓住了乔窈的手臂一用力，扯开了她的手，而后，起身穿着整齐，扬长而去。
他真走了。
乔窈盯着那背影，眼眶一瞬红了。
的确如他所说，有关玉婉，哪怕她再难过，也几乎未争过，毕竟那是他亲妹妹，她也常常劝自己，要对他的妹妹好。
屋外的冷风像是一拥而入，她忽然觉得好冷，冷得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也暖不热一丝一毫。
可像是满怀心思全付了流水，她的挣扎，她的忍耐，最后只换来一句——她可真心狠啊！
呵，她可真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