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宜年说着大方拉住许蕴袖的手,炫耀似的举起来。
“我未来老婆,有问题吗?”
妇人瞪眼。
“分明就是去打胎,还遮掩呢!”
不想自己变成笑话,妇人硬着头皮说。
“打胎?”
这个年代,孩子就是生产力的理论还没有过时,尤其在农村人的眼中。
打掉孩子对他们来说,无异于要他们的命。
指指点点的目光又都移到连宜年跟许蕴袖身上。
“真不是人,竟然要打掉孩子!”
“太残忍了,那可是一条命!”
就在这时,车子晃悠一下,妇女可能上车前吃得太饱,腹腔翻涌,好像要吐。
连宜年立马道:“你也怀孕了?你身边的大哥要带你去打胎?”
妇女看了一眼丈夫,急忙道:“瞎说什么呢你!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吐了就是怀孕,这不是你的逻辑吗?”
被堵得无话可说,妇人想骂脏话。
她丈夫开腔:“闭嘴吧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妇人这才发现,大家都一脸奇异地看着她,她羞得无地自容。
但她不愿认输,甚至还想回嘴,可瞥见连宜年阴沉的眼神,再看见他额头的疤痕,她怂了,转头攻击丈夫:“你就看着他们欺负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瞪眼,暴脾气上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妇人被打蒙了,脸肿起来才大喊大叫。
尖锐刺耳。
“张发德,你混蛋!”哭着喊着要下车。
司机没办法,只好靠边停下。
妇人跑下去,男人还喘着粗气,司机在前面喊:“你下不下啊!”
男人没动弹。
妇人下车以后,等车开走了,才扭头,没看见丈夫下来追,气得又跳脚又大哭。
车上没人再议论,连宜年也不觉得自己过分。
嘴臭的人,就该此下场。
他转过头,还给了许蕴袖一个“看我厉害吧”的眼神。
这模样,混不吝的,但许蕴袖看着异常顺眼。
“背挺直,眼睛直视前方,咱们又没做亏心事。”连宜年又说。
许蕴袖笑着“嗯”一声。
不自觉挺直上半身。可挺了一会儿,她又觉得累。
就——很尴尬。
过了一会儿,连宜年又问:“还想吐吗?”
许蕴袖摇头表示,“好多了。”
连宜年这才放心,不过还是从发兜里掏出另外一颗糖,解开糖纸,塞进她嘴巴。
她吞了下去,在嘴巴里转了两圈,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是新奇。
“这是什么糖?”
“薄荷,不喜欢吗?”
许蕴袖摇头,对他笑。
只是笑容浅浅,好像微风中摇曳的花朵。
连宜年定定看她,把人看得颊如红霞,他才缓缓低头说:“你真漂亮。”
许蕴袖一下子清醒了,她摸着自己的脸。
她又不是不照镜子。
自己的长相,她还是能清晰定位的。
她怀疑地看向连宜年,过了半晌,她问道:“你,眼睛不好吗?”
夸奖准妻子漂亮,她却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
连宜年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他还是认真翻找原主的记忆说,“小时候跟人打架,不小心伤了眼睛,这算吗?”
许蕴袖点点头,“应该就是,不然不可能觉得我美。”
连宜年:……
他该怎么告诉她,其实她的五官真的很精致,只是肤色黑一些而已?
算了,以后多带她去保养皮肤吧。
“宜年,待会儿我们领完证,去趟医院?”
连宜年:???
见许蕴袖的目光又停在他的眼睛上,他赶紧岔开话题,说起举办婚宴的事儿。
许蕴袖认真思考。
车停下,她被牵着手下车,直奔民政办公室。
路过照相馆,连宜年忽然停下,许蕴袖不明所以地被推进去。
老板见一男一女走进,问他们要拍照吗?
连宜年点头。
这个年代的照相馆很是简陋,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能拍彩色的吗?”
老板愣了一下。
“不能?”
“当然可以,就是价钱贵一些。”
这里临近民政办公室,来拍结婚照的还真不少。上来就说要拍彩照的,还就只有这俩。
一听贵,许蕴袖立马打退堂鼓。
连宜年抓着她,“一辈子就一次,你就满足我,好不好?”
挺高的男人,弯腰跟她面对脸,真的让人很不好意思。
许蕴袖也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对面的男人笑开。
她第二次看见,连宜年眼角的疤痕好像水一般,竟然消融了。
“老板,可以照了。”
老板应一声。
“姑娘,离你未婚夫近一些,又不是外人。”
许蕴袖只好挪了挪。
“再近一些,贴上最好。”
没等许蕴袖动作,连宜年先下手为强,一屁股挪过去。
老板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