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烦闷不堪,索性起床拿上钥匙和手机就出门夜跑去了。
结果就是现在她迷路了。
眼前的是路口中间的指示牌,上面泛着锈色的金属反光,指明了东南西北分别对应文化参观馆、知行楼、图书馆、湖心小畔。
文化参观馆是校内一处历史景点,开学到现在她还从未去过,所以想着往那边看看,结果不管她怎么走最后还是回到这个路口。
沈知瑜向来不信鬼神,胆子也比较大,不然也不会凌晨一个人出来夜跑。
但幽谧的环境下,她总是想起今晚遇到的所有人,不是模糊不清就是呆呆愣愣。
她握紧手机,手电筒的灯光朝眼前的一条路照去,明亮的光线越到远处越扩散成朦胧的一团雾气,两旁张牙舞爪的景观树时隐时现。
周围高楼与树木影影绰绰,夜风缓缓掠过,似乎有莫名的低语在其间缭绕不绝。
就在她心惊胆战,满脑子都是恐怖片的惊悚画面时,耳边传来一阵非常嗨的摇滚乐曲,与这阴森诡谲的夜晚格格不入。
但凡是其他类型的音乐,她大概转身就跑了吧。
顺着飘来的乐声,她脚步一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心境也从原本的紧张害怕渐渐变得激昂澎湃。
夜色朦胧,微风徐徐,她站在五米开外,眼前是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在一栋楼背面一角踩着节拍孤身晃动。
周围光线很昏暗,只有远处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撒在他身上朦胧不清似一场大梦时沉时聚。
晚风轻轻拂面,他漫不经心地抬眸,眼里闪烁着细碎星辰,长长的睫毛也随之颤动,眼尾微挑,一双桃花眼里藏着沈知瑜看不懂的孤寂。
一直等到这一舞毕,她才赶紧出声,带着她不自知的声颤与怦然。
“你好,请问这里到宿舍要怎么走?”
沈知瑜走上前,才发现他是今晚迎新晚会舞台上的那个人。
虽然当时她看不清脸,但那头雾霾蓝和右耳处异常有存在感的银色耳钉让她印象深刻。
他好像叫谢一寒?
沈知瑜出神地想着,也就没听清对面那个人说的话。
“抱歉,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谢一寒语气有些低沉,垂下的眼眸藏着小小的落寞,但也只是一瞬,再抬起,眼里仍是盛着星光,漫天的夜也变得璀璨。
“你迷路了吗?正好我要回宿舍,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
耳边是清冽又具磁性的嗓音,让人听了耳根发烫。
“那麻烦学长了。”她低头,视线不敢放在那双眼睛上,奈何耳朵却堵不得。
“没事。”
谢一寒尾音似扬未扬,最后匿于夜风中。
做人自然有任性的权力,但前提是承担起任性的代价。
“沈知瑜同学,我没想到全班就你一个人逃了签到,这才刚开学,我希望你们还是自觉一点,不要以为上了大学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沈知瑜站在眼前这个半秃着脑袋的班导面前,低垂着头,眼神微微失去焦距,看似在认真听训,实则思绪早就飞到昨天晚上了。
昨晚她和谢一寒一路无言,静静走完了一段路,临告别时,她才向他确认了身份,真的是舞台上的那个人,街舞社的副社长,大三计算机系的系草谢一寒。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知道了吗?沈知瑜同学。”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知瑜瞬间回过神,语气板正道:“知道了,老师,下次不会再犯了。”
“嗯。”
秃头班导姓严,同时也是她们的思政课老师,古板严肃,不讲情面,她们班很快就默契地叫他为严老头。
严老头此时一双眼闪着锐利的光从滑下的镜片底下瞄向沈知瑜,她身材高挑,颜值亮眼,周身一股清冷的气质,现在却乖乖地站在办公桌前低头听训,瞬间有一种明月跌落凡尘的反差感。
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年轻老师和学生都时不时朝这边看,他不免觉得碍眼,便省了一大堆本来要训的内容就匆匆收尾。
沈知瑜脚尖微微向外,有些迟疑地开口,“那老师我先走了?”
严老头先是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吹了吹后嘬了一口,姿态十分闲适,只是说话时不怎么把目光放在沈知瑜身上,而是瞥向那几个在办公室里站很久的男学生。
“嗯,记得明天交给我500字检讨就好。”
“好的,严...老师。”
她就知道,这么快放过她准没好事。
在离开办公室不久,沈知瑜手里被塞了三张不同的社团宣传单,是刚刚从办公室出来后几个学长给她的。
她看向其中一张学生会的宣传单,上面罗列了校内基本所有的社团和宣传语。她翻找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边角里看到一句算不上是招人的话,倒像是凑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