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怀疑,而马背上的人也没有反驳,沉默便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你告诉我,我不会让嘉阳欺负你。”
谢意欢:“七殿下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份好心还是留给嘉阳吧,我们非亲非故,这份好心我消受不了。”
“非亲、非故?按理,你应该是我的妻才对,如果没有......退婚,这时候我们应该已经成亲了。”
杜衡忽然喉间发涩,“为什么,为什么要退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和殿下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分开都是早晚的事情。我们谢家如今可是反贼,怎么殿下还要和我这个反贼纠缠不休吗?”
“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那他就是吗?”
他双眼发红,恨不得把萧子衿盯出一个洞来,可偏偏那人还刻意靠近了谢意欢几分,挑衅似的把下巴打在谢意欢肩膀上。
“不劳烦七殿下费心,不管意欢要走什么道,我必然一路相随。”
谢意欢怔愣了下,微微侧首,就听见耳边随之而来的坚定的声音,像是誓言落在她头顶。
“生死不论。”
“你可以吗?杜衡。”
“......”
萧子衿的反问忽然让杜衡有一瞬间的哑然。
“七殿下要是没事,我们就回家吃饭了,劳烦七殿下让个路。”
一起回家吃饭,多么温馨的字句,但是却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口。
见杜衡始终站在马前拦着不肯离开,谢意欢道:“七殿下不肯让路,难不成是想等着人过来,抓住我这个反贼,好向陛下邀功?”
“......你怎么会这么想?”萧子衿说话刻薄无情,但远没有从谢意欢嘴里说出来要更伤人心。
他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却丝毫没有反驳的力气,只能任由尖锐的匕首洞穿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拿你去和陛下邀功,真的不会了。”
前世谢意欢悲泣的脸从眼前晃过,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那劳烦让路。”
脚上像是被铁链锁住,每一步移动的都格外艰难,直到几步之后,疾风毫不留念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两人相拥的背影已经走远,可杜衡的眼神却久久没能移开,捏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一根一根突兀地浮现在白皙的手背上,是他内心压制不住的暴躁和愤怒在汹涌奔腾。
还有根本不能克制的妒忌。
是的,他妒忌萧子衿,妒忌萧子衿的好运,妒忌他拥有的所有!
妒忌他被谢意欢选择!
嘉阳郡主等了许久,都不见人,终于看到杜衡一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赶紧跑了过去,“那个大胆的丫鬟呢,你抓住了她没有,我要狠狠地罚她。”
杜衡低着头,用手指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
本来心情已经足够烦躁,嘉阳郡主还依旧聒噪不休,更让他的忍耐心到了极点。
“你别闹了,人已经被长公主带走了。”
“啊?这就带走了,她伤本郡主的事情还没算呢!”
嘉阳郡主哪肯这样轻易罢休,可她却看见杜衡放下手时,那一双极其冷漠的眼睛,嘴里还没说完的抱怨的话,顿时凝在了嘴边。
“到底是她想伤你,还是你想刻意为难她,想必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
嘉阳郡主刚经历险事,又被杜衡说一顿,顿觉委屈,“你、你怎么帮那个丑八怪说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喜欢——”
“嘉阳!”杜衡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无论你什么心思,我都可以清楚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天下间英俊才郎无数,我希望你不要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心思,误了自己一生。”
杜衡的话直接戳破了嘉阳郡主所有的骄傲,她忍不住掉下眼泪,“天下的男子再好,那也不是你,你我之间本就是亲密的关系,为何不能再长相厮守。”
杜衡不为所动,“你要是一意孤行,最后吃苦的是你自己。”
嘉阳郡主抹了抹眼泪,“你就算劝我也没用,我不想要的,别人摆在我面前我也不想要,我想要的,就算费劲心思也到得到,我不会听你的话,你也不用来指导我的人生,我才不想我的后半生都是遗憾。”
嘉阳郡主哭着离开了,可她心心念念的人,却始终没有追上来,最后没得到回应,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杜衡没有离开,他朝着空气说了一句,“听够了吗?还不出来,是要我亲自抓你吗?”
短暂的寂静过后,一人从马场后面的草棚走出,杜衡这才发现偷听的人竟然是许久没有见面的谢青禾。
他刚才和嘉阳说话时就发现了草棚处有动静,只是没想到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