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把下马喊成下车,姜橙下马后有点儿尴尬,她盯着草地看了会,岑司白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你干嘛八卦我用什么香水?”
岑司白不会是一个好奇别人隐私的人,所以他如此问只有一个原因,好奇她,连用什么香水都好奇,感觉好像有点变态,会不会连她用什么洗发露、沐浴露也要问啊。
想到这里,姜橙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没什么。”
岑司白摇头,仿佛自己只是随口一问。
“那你干嘛问?”
“不干嘛。”
对方不问了,姜橙又觉得不得劲儿,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他再多问几句她就告诉他了,偏偏岑司白就此沉默,搞得姜橙心里有股气特别不爽,她泄愤似的去踩草跺脚,顺便缓解一下大腿根处的酸麻。
马儿静静的吃着草,全然不知人类在为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情绪剧烈波动,如果它能说话,可能会声嘶力竭的吼,“玩归玩,闹归闹,别拿草料开玩笑!”
岑司白拉了拉缰绳,强行将吃草的马儿拽着往前走。
姜橙还在踩草,一抬眼,岑司白离她愈来愈远,她有点生气,朝四周一看,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天擦黑,万籁俱寂,空旷的草地边缘黑漆漆一片,仿佛走进黑风孽海的不毛之地,
顾不上发小脾气,姜橙屁颠屁颠儿的跟了上去,走着走着身体不自觉的靠近岑司白。
“你生气了?”
岑司白站定,扭头看姜橙,见她继续道:“因为我不告诉你我用什么香水,你就生气了?”
也许是姜橙平日脑回路很跳脱,岑司白已经适应她各种突如其来的问题,所以他没有太惊讶,本不想理会,但看着姜橙亮晶晶的眼睛,一种奇怪的情绪油然而生,如果是平日,他第一反应必然是生气,讨厌被人询问撺掇、洞察内心想法是他的本能,从下如此,现下他却觉得这样的姜橙——有点可爱!?
见岑司白沉默不语,姜橙了然,心想果然是生气了。
想到这里,她跳过这个话题,主动和岑司白闲聊起出发时的事情,“坤哥和你说什么啊?”
岑司白低头看着她,沉吟不语。
姜橙抬头,见他眸色漆黑一片,仿佛攒动着难以诉说的情绪,再看四下,空无一人,心下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不是吧,他要在这儿表白?
不知怎么的,风也突然温柔起来,天时地利人和,确实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姜橙突然有些慌张,她该怎么拒绝呢?怎么才能不伤他的自尊?
“你乐衷于八卦是吧?”
“对不......”姜橙抬头,“什么?”
“我说,你每天和剧组扫地大妈热聊半小时,是因为热衷于八卦,对吧?就像现在,你好奇陈炳坤和我说了什么,看起来,你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岑司白发现自己好像变得颇有耐心,竟然和姜橙解释这么多。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真的在思考姜橙喜不喜欢自己这件事情,甚至为此做了无聊且没意义的求证。
这,他都知道?
如此观察入微,他居然如此观察入微?
好像更让人纠结了,如果只是一份简单的喜欢,那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拒绝,但是这份沉甸甸的爱,她真的能拒绝吗?
“嗯嗯,”姜橙点头,内心纠结,直视他变成了艰难的事情,只能看向一旁的马儿,咬牙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一次性问完吧。”
“为什么哭?”
岑司白单刀直入,简明扼要,他并没有具体说时间、地点,但姜橙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儿,她心想终于是问了,他果然知道,果然知道她哭的事情,憋到现在才问,为难他了。
现在这情况,应该是这件事情让他有所误会,所以这才鼓舞他现在说这些话?
所以,到底是要残忍的告诉他真相,还是给他一点儿希望?
姜橙陷入纠结,片刻后,她跟随自己的内心,认真道:“你可以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总是冷着个脸。”
岑司白眼底闪过诧异,面对如此大胆直白的姜橙,他不得不承认心头有一瞬间的慌张,虽然姜橙说的话逻辑似乎有点不对,但这不是重点,现在这情况应该算是她的表白,只是反客为主的说法,他想起林亭童的话,姜橙是因为吃醋才对他说那些话,确实没错。
姜橙扬起嘴角,露出善良的笑容,片刻后,她看见岑司白冷下脸,甩下一句话,“有病就去治。”
什么反应?又害羞了?
看见岑司白大步往前走,姜橙瘪嘴,还是算了吧,这种人的喜欢别扭死了,她就继续装不知道吧。
回程的路上,姜橙脚上的冻疮又痒又疼,岑司白察觉她的异样,停下脚步询问她什么情况。
姜橙有些为难,跺了跺脚还是难受,在岑司白的眼神追问下,她指了指脚,“脚上有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