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没有理会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而是将恶意指向了五条老师。
“好了,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这个孩子恐怕会在五分钟之内死去。悟,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羂索笑眯眯地开口。
“其一,我会救这个小丫头,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听从我的一个安排。”
“其二……”羂索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与我战斗,然后无力地看着这个孩子的死去。”
五条悟没有说话。
这份选择实在过于沉重。
我真是千错万错,不该独自跑来送死。
只有独自一人的最强,才是真正的最强。
他是五条悟,他要保护许多人,他要为了咒术界和普通人考虑。我才不要成为他的软肋,也不想要被他抛弃,更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诅咒师的陷阱中。
“不要起来!”五条老师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他的眼中倒映出我几乎不成人形的样子,好丑,他是在怕我就这么死掉吗?
羂索则玩味地看着我:“怎么,打算上演主动献身的戏码了吗?”
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直接发动了术式。
在坐到牌桌前的那一刻,我状态被完全静止,接下来的牌局中,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已有的伤口也不会被修复。我将顶着这样的残破的身躯完成对局。
好痛啊,每动一下,伤口就强硬地向我昭示存在。虽然不会流血不会恶化,但这份痛楚让我难以呼吸。
我可算知道人为什么会有晕倒这种熔断机制了,如果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下,很难说我最后是重伤不治还是疼痛致死。
以后我一定改掉“疼死了”这个口癖……如果我还有以后的话。
果然还是太勉强自己了,我的身体可能根本撑不到对局结束。我吃力地辨认着麻将上的花色,哆哆嗦嗦地打出一张牌。
羂索发出轻笑,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相信你。”五条老师认真地看着我,他的眼中此刻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破破烂烂的样子,“全力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喂喂,这种表情也太犯规了吧。这样一来,只打算拿出十成力的我不就得拿出十二分的努力了吗?
我想笑,但一张嘴,之前流进咽腔里的血就哗啦啦地往外冒。
真是失礼了,连擦脸力气都没有的我如是想到。
五条老师的手罕见地颤了一下。
这样一来,虽然是二对一,但羂索已经成了牌局里最自如的那一个。
九巡之后,羂索宣告了立直。
而我的状态越来越差。
牌桌只能维持我的肉体状态不会恶化,但不会保护我的精神。因为过载的疼痛,我已经出现了幻听、耳鸣、视力下降的情况。
真是强弩之末。
我看不到五条老师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焦躁的气息。我很想告诉他,我没事,可我却无法开口回应。
十三巡后,我打出一张牌,正面朝下重重趴在了牌桌上。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盘旋再久,终究还是要落地的。
五条老师的手捏着麻将,指骨发白,迟迟没有落下。
就算我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但是牌局还在进行。我的牌局完全由牌桌接管,即便本人倒下了,也会自动摸切牌。
羂索调查过我的术式,知道所谓的牌局托管不过是来什么牌就打什么,不足为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而五条老师身上的低气压已经强到无法令人忽视了。
看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羂索打出一张牌,却没有等到我的自动出牌。
他诧异地看向静静伏在桌案上一动不动的我。
我面前的牌倒下了。
东东东,南南南,西西西,北北北,白。
最后仅缺的一张白,就是羂索牌河里刚刚打出的那一张。
东西南北,天下大白。
大四喜,字一色,四暗刻单骑,五倍役满。
刹那间,羂索想通了我为什么会这么放心地倒下。我在确定听单张白后,意识到自动托管的牌局已经不会打乱目前的牌型,所以放弃立直,果断把一切交给自己的术式。
这是一场赌上术式,赌上信任,赌上性命的试探。
如果羂索或五条老师率先和牌,我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察觉到了胜利,我不知从哪又来了力气,回光返照一般,用手撑着牌桌,费力地直起身子,朝着羂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因为我的嘴里全是血,估计也是一副满嘴血牙的傻笑吧。
“虚式,茈。”虽然想再多说两句垃圾话嘲讽一下,但我真的已经再无余力了。
真是好笑,但五条老师还没出手呢,跟他一起打麻将的两个人一个中了苍一个中了茈,可以写进咒术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