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一进屋,就听玄墨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
“你受伤了。”玄墨点燃烛火,走向凤眠。
“小伤罢了。”凤眠勉强一笑。
“你生来就这么爱逞能吗?”玄墨微微蹙眉,将凤眠扶到了一边查看伤口。
“怎么能是逞能呢。”凤眠小声嘟囔道。
“你是孤身一人去探那个洛瑞的私府了?”玄墨不悦道,
“你真是没个消停,奔波了几天回来,还没歇一会儿,就又上赶着给人家送……”
“知道了知道了。”凤眠笑言,“你怎么和母后一样,这么爱唠叨。”
“唠叨?”玄墨不悦,正缠着绷带的手微微一紧。
“啊不是不是,轻点。”凤眠无奈一笑。
“现在知道疼了。”
“嗯。”
玄墨将凤眠的伤口缠好后,又将药都收了起来。
凤眠索性将睡袍披上,坐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了起来。
“你为何这么着急将洛瑞的事敲定。”
“他手下的命一条又一条,总得赶在他死之前,尝尝自己酿下的恶果。”
“那你,又是怎么看待恶的?”
“嗯?”
“没什么。”
“关于对错,好坏。我想,谁都沾点。很多事,若是涉入其中,总是难以自控。”凤眠淡笑,
“说白了,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呢。
问题在于,敢不敢面对自己曾犯下的错,继而承担起责任来。”
“那你觉得,洛瑞这样的人,还有赎罪的机会吗?”
“洛瑞。他连面对这一步都走不出去。”凤眠眸色低沉,“你并不属于这世俗,是不受这世俗的礼仪规训束缚的。
但我想,每个地方都有它自己的法令条例吧。大概,也没有哪个地方的法令是不以生命为根本的。”
“所以你是想让我,面对过去吗?”玄墨一笑,“可如若我并不觉得过去是错的呢?”
“是对或错,你心里自有答案,我说了不算。”
“呃。”玄墨呆滞看向凤眠。
“我只是觉得倘若要做到十恶不赦,还是挺难的,很少有人能做到吧。”凤眠回头看向玄墨,一笑。
“呵。”
“你看,我们两个总是动不动就讨论这些复杂的问题。”凤眠起身走向玄墨,
“先简单地活着吧。今日,我也累了。”
说完凤眠的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玄墨正好扶着。
随后,玄墨将凤眠安置好,盖好了被子,便出了屋子。
“姑娘,公主殿下已为您备好客房。”一宫女走过来说道。
“在那边吗?”看着宫女欲带路的方向,玄墨问道。
“嗯。就在旁边。”
“那我等会儿再去吧,不用再管我。”
“……”宫女看了看玄墨,没再多言,只回之,“好。”
明月高挂,玄墨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