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恭贺殿下得圣上赐婚……”
风临刚想抬手扶她,却见她神色紧张,一回头便望见了李思悟的母亲和家姐,都穿着红袍对风临行礼。
李思悟心里咯噔一下,碍着母亲与姐姐的眼神,忙忙风临作了一揖,便跟着母亲走了。
风临站在原地,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也咽下了那句未出口的询问。
她沉默地与李思悟分列而站,随着鸿胪寺的声音入了朝。
今日讨论的事大多与风临无关,除了关于魏老的事她听得很认真外,旁的事她都是旁观的态度。她前面的风恪倒是很活跃,什么事都能插上一嘴,朝臣反应也很热烈。
待杂事商讨完毕,武皇照例问了句:“诸位还有事要奏否?”
没想到一谏议大夫应声而出,扑通跪在武皇面前,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地瞪着风临道:“臣有事要奏。臣要参定安王恃宠而骄,拥兵自重,据权不交!”
被人点名的风临微微一愣,有点无奈。
呃……怎么说到我头上了。
这谏议大夫的话一出口,登时激起千层浪,众臣目光交错,颇为繁忙。武皇面色不改,只淡淡问了风临一句:“定安王,你有什么说的?”
由看戏的变成演戏的,风临真的有一百句粗鄙之言想说。但此处是高雅之所,她只能咽下了纯粹的情绪,换上一个自认为无辜的表情,说:“赵大人这罪安得太大了,臣冤枉啊。”
谏议大夫赵大人瞪着她道:“哼!殿下果真冤枉么?那回京之后为何不交兵符?镇北军加上骁骑营,那是整整三十万大军啊,您不交兵符,是何居心!”
风临道:“是三十五万。”
赵大人怒道:“殿下休要在细枝末节上为难老臣。”
风临道:“可是你说错了啊,陛下面前说话要严谨。”
赵大人道:“好好!那就三十五万!但你没交兵符却是属实的吧!”
风临一摊手,道:“大人这话便是存心发难了。吾从未接到交兵符的圣旨,又何来拒不交权这一说呢?”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武皇,武皇高坐龙椅之上,冷淡地看着座下之人的口舌交锋。
风临心中冷笑,对着这位天子作揖,将问题推给了这位皇帝,“陛下若有圣意,臣必定从命。”
不远处身穿紫袍的珣王风媱勾起一个看戏的微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风临。一旁的风恪倒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着目光等候武皇的话,手指微微攥起衣袖。
风临身后的风和从上朝便没有开口过,只安静地注视着这些人的交锋。
武皇看了风临一眼,道:“朕心中对定安王是认可的,但赵卿的话也不无道理。要你一人照顾两大军营也着实为难了,暂且松了骁骑营的差事吧。”
风恪大松一口气。风媱微眯起了眼。
风临面上没有变化,照例是那副冰雪般的表情,她直起身,干脆地从腰间解下一枚巴掌大的描金虎符,对着刘育昌示意,直接当庭上交了。
刘尚书道:“殿下的兵符都是随身携带的么?倒是方便。”
风临瞥了她一眼,道:“自然是因为放在吾身上更安全。若真有人来抢,怕也没命回。”
说着她露出了一个十分寒冷的笑意,身上的刀随着她的笑闪着寒光。
刘尚书咽了口口水,没再多话。
一片寂静中,风和突然开口:“请问陛下,那骁骑营当由谁接手?”
这个敏感的话题被风和这年幼之人冷不丁挑起,瞬间勾起了许多人的心思。
武皇静静听着座下人举荐的人选,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直到有人提了嘴裴怀南后,武皇的表情才似乎略有松动。
风恪看了看武皇,温和地笑道:“大人说的是,裴怀南文武兼修,颇有盛名,又是青年才俊,是再合适不过的。况且裴怀南与皇妹也算熟识,做起交接工作也会顺畅许多。”
风临冷冷地看着风恪,开口道:“裴怀南一个未经实战的人,如何领得十五万骑兵?缙王还是莫要玩笑了。”
风恪笑了笑,道:“是皇姐思虑不周了。”
又有人道:“既如此,陛下何不考虑谢将军?”
风恪道:“也是好主意,只是谢将军年近五十,恐不胜繁巨,倒不如谢将军任主将,将皇妹手下的副将谢燕翎调与谢将军做帮手,既能为老将军分担,也可提陛下解忧。”
柳青有些焦急,连忙道:“缙王殿下这话实在是——”
风恪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自有官员替她开口:“柳青,你一个属官,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风临冷笑地看着她们一唱一和,道:“依吾看都不好,不如交予刘尚书家的刘小校尉,听说刘校尉熟读兵书,是个难得的将才呢。”
这话不是好话,为着撇清关系刘尚书也得推辞道:“殿下说笑了,臣家那晚辈远不成器,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