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有您来的时候。”
向夫人:“不指望别的,她过得好我就高兴了。”
店老板应和:“是啊,父母为子女,都是一样的。”
店老板拿出几件首饰给向夫人挑选,向晚一兴致缺缺,靠在窗边看街景,长街的尽头有一片湖泊,黄昏倒影在湖泊里,水天一色,相得益彰。
“晚晚你来看看,这个金凤钗你喜不喜欢?”
向晚一从窗外收回视线,正要走去母亲身边,忽的听到街上传来敲锣声。
“大家来看啊,不知廉耻的女人!”
敲锣声一声接一声响,这下不仅是向晚一,连向夫人和店老板也走来窗边向下张望。街道两边站满了人。
“这婆娘,敢给老子带绿帽子!”
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一手拿着锣,另一只手,手上缠着头发,拖行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女人满身是伤,一路走来,她的小腿被石子路磨得血肉模糊,肢体不自然地扭曲,有进气没出气。男人在人多的地方停下来,拿着棒槌冲女人的头狠狠凿过去。
向晚一看的心惊肉跳:“这是会死人的,没人管管吗……我去报官!”
向夫人忙伸手拉住女儿:“那下面那么多人,你掺和这件事做什么!”
店老板笑说:“向姑娘还没出阁,不明白这事理,这女人不贞,丈夫清理门户是常有的事。”
店老板习以为常,甚至能以此谈笑风生。
“常有?”向晚一不安地看向窗外,那个女人已经不再动弹,她急道,“就这么把人打死吗?官府不管吗?!”
店老板:“清官难断家务事。”
向晚一不管谁断不断,这事她要管!她扒开母亲的手往楼下去。
刚刚的女人已经不在街上了,向晚一顺着众人所指走向街道尽头。
浑身是血的女人看不清面容,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嘴里“咕噜咕噜”往外冒血,她好像要说话,又说不出来。几个高大的男人架着她,强行将人塞到一个半人高的竹笼里。
周围围了有两圈人,向晚一被挤在人群外,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将装着女人的竹笼扔到浸着晚霞的湖里,女人濒死的目光扫视人群,最终定格在向晚一身上。
她在求救!
一个濒死的人,怀着最后一点希冀在向人群求救!
向晚一推开站在前面的人,然而已经晚了,她高喊的那句“停手”,淹没在了人群的叫好声中。水下传来凄厉的哭嚎声,被岸上的嬉笑声彻底掩埋。
向晚一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不敢相信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向晚一之前随父亲去外面看诊,也见过生老病死,但是刚刚发生在眼前的,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刽子手在大笑,为手中的血腥狂欢。
直到人群散去,向晚一方才回神,她问身边的人:“没人收尸吗?”
那人嗤笑一声:“谁给她收?等她娘家人来收吧!”
人群逐一散去,水面恢复平静,像刚才从窗外看到时一样,水天一色,相得益彰。
向晚一一时觉得有些反胃,她目睹了一场恶劣的屠杀,受害者的尸体就沉在咫尺的水面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向晚一蹲久了起身,头晕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水里。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见她站稳后松手退开。
向晚一回头,拉她的是一个少年,弱冠年纪,眉眼俊朗,身着银纹紫衣,看通身的气质想是好人家的公子。
“刚刚死了一个人,你站在这做什么?”少年好奇发问。
向晚一先是道谢,接着回答他的问题:“她家人会来给她收尸,等人来了,我好告诉他们尸体在哪。”
少年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
“这湖水深,没多久尸体就被冲走了,你不如花些钱让附近的船夫给捞上来。”
向晚一觉得有道理,再道一声谢,打算找人将笼子捞上来。
少年折扇往掌间一拍,问道:“你是哪家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向晚一颔首:“名姓不便透露。”
少年一想也觉得冒昧,作了一揖致歉。
向夫人久等不回闺女,生怕孩子出事出来找,在湖边找到了向晚一。
向晚一付了钱,正跟樵夫说捞人的事。
向夫人上前来拉过闺女:“这刚死了人,你也不怕晦气。”
向晚一最后交代了樵夫几句:“……要是她家里人没来,还要麻烦您给她一副薄棺。”
樵夫连声应下。
向夫人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闺女,终究是没说什么,只将女儿拉回金店:“别的事你倒是上心……挑首饰挑了这么久也没挑个好样儿,你自己拿点主意!”
向晚一深吸一口气,把自己从压抑的气氛中抽离。
“我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