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后退一步,胸膛里像小鹿乱撞,脸颊火热,只觉得这房间狭窄了些,都快让人透不过气了。
傅钲看了看手指,妈的,好想舔一下是怎么回事啊!!!
傅钲送叶凝玉回棺材铺,半路上,他说:“阿玉,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刘院长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唉,这傻子还不知道她所思所想呢。
叶凝玉也不点破,问:“你怕死吗?”
傅钲说:“以前不怕,”转头看看她,“现在也不怕,只是会舍不得。”舍不得你。
叶凝玉没问下去,她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点点灯光像萤火虫留在身后,人生就像行驶的车辆,哪怕风景再美,却挡不住前行的脚步。
可是,哪又怎样呢,哪怕以后再也没有星光璀璨她的深夜,她也看到了星光的样子,纵使会遗忘,可记忆的匣子说不定在某个契机就开了。
那时可能还会缅怀,也会和人讲述,哦,你说傅钲啊,是一个很有趣,像烈焰一样的人。
“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傅钲又说了一句,叶凝玉白了他一眼,这人可真是,有时看着挺傻,有时又挺不要脸。
到棺材铺已经十点多了,平时这个时候她早睡了,今天倒有点奇怪,这么晚了也没觉得困。
解安全带的时候,傅钲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问:“还有三天就是五一了,要是我手里的案子破了,我们去旅游?”
叶凝玉随口问:“去哪?”
傅钲:“想不想去看海?”
关于海,叶凝玉有一段久远的回忆,偌大的船舱里,少男少女挤在狭小的空间中,船身随着灰暗的波涛起伏不定,她吐得昏天地暗,耳畔还有哭泣声,她都以为自己快死了,行了好久好久,当双脚站在土地的时候,才感觉活了过来。
她不太喜欢海,那样的感觉也不想再去经历。
“不想去。”
“滑雪呢?”
“不想去。”
“追极光?”
“不想去。”
傅钲有点泄气,“那有你想去的地方吗?”
叶凝玉顺利解开安全带,说:“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哪也不去。”
傅钲:“……行吧,我争取看看五一能不能做出汽锅鸡。”说着,也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
木十九老早就看到傅钲将人送到,可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半天才下车。
掌柜的看着倒是心情不错,傅钲跟在后面,又拉住人说了几句话,掌柜满脸笑容,像个幸福小女人。
他知道自己对叶凝玉没有男女之情,可看她现在的模样,又有点怅然若失,像是自己忽然没了守护的价值。
叶凝玉看傅钲开车走了,站在棺材铺门口,盯着不远处看。
街上的铺面大多关了,只有一两家透出淡黄的灯光,街道中央摆了个花轿,白纸糊的,但形态大□□真。
轿顶是宝塔的形状,四角做成飞檐,檐下分别坠着四个穗子,轿身还留了两扇窗,用纸糊成“田”字。
整个轿子都用黑色的笔画着几幅地狱受刑图,图画虽然只是几条线条勾勒而出,但看一眼也有身临其境之感,耳边似乎都能听到嚎叫声,阴气森森,仿佛能看到阴差门将一勺勺热油淋在某人的身上,炉上的蒸笼里躺着不少人,个个被蒸得发白,皮开肉绽……
轿门空敞,里面坐着一个红色的纸人,纸人身上的衣服剪得很华丽,花团锦簇,很是漂亮,头上是个红盖头,看不到模样。
门外立着个纸人,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中山装,脸蛋涂着鲜红的胭脂,一双眼睛不像是画的,像真的一样,眼白外露,眼珠漆黑,正冷冰冰地看着她。
木十九见她站在门外没进屋,出来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漆黑的街道空无一人一物,心下纳闷:“怎么了?”
叶凝玉呵了一声,转身走进屋里:“睡前不要喝水了,省得晚上起夜。”
木十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掌柜的话总归是没错的。
她洗漱后躺下,半夜果然被晃悠醒了。
睁眼便看到一片红,是个盖头,她将盖头扯下,看清自己身处一个逼仄的空间里,身上穿着鲜艳的嫁衣,上面绣着精美的繁花。
透过窗棂看出去,能看到前后两个轿夫,正抬着小轿脚步轻盈地往前走。
这可比之前见到的简陋多了,上次还吹拉弹唱四个轿夫,到她这里就两抬大轿,送亲的都没有。
虽然身穿喜服,但轿子也是白色,太不吉利了。
叶凝玉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曾想是这么个情形,委实来气。
而且引生人出魂,可是禁术,中途出了差池被引之人要么变傻,要么久病缠身。
引魂术一般需要对方生辰八字和媒介,如果没有,也可以强行引魂,但对施法之人伤害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