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带着火焰往虫群中疾射而去。
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些虫子身上着了火,火光像是会传染一样,瞬间蔓延成一片,那些虫子没一会便被焚烧殆尽。
傅钲也来到叶凝玉身边,他看两人都完好,暗自松口气。
叶凝玉刚才分出大部分精神去消灭虫子,铁链便放松了一会,絜钩瞅准时机,拉着它这边的链子就往回扯。
傅钲和叶凝玉急忙伸手拽住,将絜钩拉回的铁链又生生拽了回来,两边力量极大,纵然是千年玄铁,也有点扛不住,只听链子上发出几声轻微的响声。
傅首长急忙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傅钲也问:“告诉我,要怎么做。”
叶凝玉还是那句话:“让青耕睁眼。”
“要怎样才能睁眼?”
叶凝玉看着他没说话,得!傅钲明白了,感情她也不知道呢!
傅钲眉头一跳,要不要夸夸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
余恒远也是个白痴!
“能坚持吗?”
傅首长和叶凝玉点点头。
傅钲便松了手,握着含章又冲了过去。
还能怎么办,打就是了。
絜钩长尾的翎毛全部立起,像一排排倒刺一样朝着傅钲挥来,傅钲侧身躲过,含章化成钢鞭追着长尾缠了过去。
絜钩力气极大,把傅钲拖着朝前拉,傅钲腾出右手抓住最近的礁石,身子一下子被悬空拉平,他咬着牙承受着巨大的拉扯,两条胳膊像要断裂一样疼痛难忍。
“小钲!”傅首长焦急地喊道。
絜钩桀桀桀笑了几声,眼中带着嗜血的狂热,像是要把傅钲胳膊扯断,它的尾巴又徒然长长几寸,将钢鞭团团缠住:“呵呵呵,傅钲,你可真是一道美味的佳肴啊!”
叶凝玉刚要出手,忽见傅钲左手一松,含章脱手而去,由着惯性急速的朝絜钩打去,絜钩措手不及,面门被钢鞭抽了一下,顿时将半边人脸打歪,牙齿都落了几颗。
它怒不可遏,身形暴起,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刚要飞跃而去,身上传来束缚感,身子依旧被铁链牵制,让它难以动荡。
“呜呼——”絜钩拼命挣扎,将浑身所有灵力积聚在腰腹,身体渐渐膨胀,铁链又发出几声微弱的脆响,随即剧烈震动起来。
叶凝玉和余恒远几人被震得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傅钲急忙往怀里看去,青耕依旧沉睡,他咬着牙,反手召回含章,几个踏跃到了絜钩面前,趁絜钩不备,含章往心脏位置捅去:“咔——”
絜钩身体坚硬,身上翎羽宛若鳞甲,纵使是含章这样的神兵利器也只是伤到皮毛而已。
含章卡在鳞甲之间,他刚要抽回,便被絜钩一尾巴甩飞。
傅钲身子重重砸在礁石上,好半天没缓过来,体内像翻江倒海一样疼,他踉踉跄跄艰难的起身,一口热血忽从口腔里喷出:“咳咳,咳咳——”
“傅钲——”
一股疾风袭来,傅钲下意识躲开,面前的礁石被絜钩砸碎,碎裂的石块将他脸颊和脖颈划破,鲜红色的血顺着衣领流下,眼看絜钩又再次抽来,傅钲单手往石上一撑,就地一滚,狼狈地躲过攻击。
余恒远在远处喊道:“玉儿,这样不行啊!”
叶凝玉也心急如焚,他们都太小看絜钩这个本体了,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但怎么说也是上古的妖兽,青耕再醒不过来,他们恐怕也都成了絜钩盘中餐。
叶凝玉闭上眼,平复心里焦躁,渐渐的,识海里一片澄明。
她轻声吟唱起山鬼的歌,婉转动听的曲调响起,空灵的声音从远到近,仿佛林间淙淙的溪流流过大地,上善若水,至柔至刚,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絜钩只觉一边的铁链变得沉重无比,它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一牵着赤豹的女子赤脚踩在铁链上,它怪笑道:“十万大山?哼,这招已经对我没用了。”
紧接着,身子又徒然膨胀起来,转眼间已是一座山峰的巨大模样。
余恒远看到山鬼现身的那一刻,又见她掏出符纸开始折纸,多年前曾养成的默契再次让他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他笑着用剑往自己胸口深深扎下,又急忙把胸口流出的心头血收集起来,收了大半瓶,才扔给她:“玉儿,接着 。”
叶凝玉随手接住,看着手里鲜红的血和他通红的胸口愣住,要想符纸发挥出最大的功效,须得用心头血为引,她很怕取心头血,因为心头血是精魄所在,取一次伤一次,以前用的都是她从其他地方收集而来。
可余恒远怎么舍得让她伤害自己。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余恒远虚弱地笑笑,朝她做了哥口型:“我没事。”
叶凝玉没敢耽误,她折了好几只青鸟,将依旧滚烫的鲜血涂抹在青鸟的双眼,又默念几句咒语,将鸟摊在手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