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瞳孔紧缩,似是不敢相信鬼冽的话,“真的?”
“真的,真的。”鬼冽感觉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修为已经跌落到炼气初期,成为了一只小菜龟。
她瞅了瞅姜戈,姜戈白色半袖外套了一件米色的拉链卫衣,心生一计说,“你把我放到你衣服里面吧。”
姜戈:……???昨天从二师兄那里学到的是不是马上就能用了?
见姜戈迟疑,鬼冽大方说,“你不想就算了。”
姜戈托着鬼冽,扯开衣领,把她放入自己怀中。
鬼冽冰凉的龟壳抵在姜戈心口,隔着一层味薄的白色衬衫,传来冰凉的寒意,但姜戈却心潮彭拜,血液沸腾。
趴在姜戈心口的鬼冽在恒定温暖的包围中快速恢复修为,头也不晕沉沉的,也不想睡觉了。
这一刻,她终于认识到不是她变成乌龟,而是身为乌龟的她变成了人。
所以,乌龟有的习惯她都有,比如说冬眠。只是她没想到,冬眠会令她修为大降。
温度在太阳升起后直线拉高,很快屋檐上的倒冰锥消融成一地水,雪在以肉眼可见速度融化。
鬼冽便从姜戈衣怀爬出来,她体内修为随着温度的升高在攀升,灵力在体内聚合收拢又散开不停地冲击。鬼冽为了疏散乱窜的灵力,放开了全部的神识,她的五感瞬间在整个太行山脉蔓延。
她看到老妇人对着昨天冒雨收回来还没有打的,被凹在水坑里的麦子含泪。她黝黑泛红的脸上抬头纹如刀刻,浑浊的泪水在眼中滚动,粗粝干列出道道血口的大拇指擦掉眼中泪滴。
在一旁抖雪的老爷子见她模样,叹口气,“哭嘛,哭嘛,今年没收成,去年的麦子还有哩。”
“爷爷,去年麦子也没有卖,都放在下屋招老鼠,生霉了。”在院子里帮忙一起除雪小男孩天真说。
“本来还指望着戈娃能帮帮我们……”老妇人说到这里哽咽。
鬼冽看到之前卸货的仓库旁聚集了不少村民,男男女女把仓库里一筐筐石榴抬出来,原本红艳紫色的石榴皮现在一个个蔫黑无光。
一筐,两筐,三筐,他们搬出来的筐摞成了小山,只有少部分放在仓库中心位置的石榴没有变色。
村民们看到一筐筐黑漆漆的石榴,辛酸,不忍又无助。有个中年男人,蹲在地上,十指缝塞满黑泥的手插入黏稠的发丝中,摇头轻喊,“没救了,没救了,彻底没救了。我娃还等着这笔钱看病!现在这样……我去哪里筹钱。”
男人哭了两声,突然想到什么,踉跄窜出去站起来,跑到拄着拐棍立在仓库边的葛奶奶旁,抓着葛奶奶的原木手杖,“葛姨,姜戈是你一手养大的,你帮我们去和他说句话吧,让他再出点钱帮帮我们。”
葛奶奶微微摇头,“我能理解大家,可是我们不能一辈子指着他,他几乎把所有的钱帮我们建学校,修路。”
“可他是明星啊,他有的是钱。”另外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理直气壮说,“他挣那么多钱,拿出来帮我们不是应该的吗,要不是村子里的人好心给他饭吃,还供他去读书,他现在能是大明星?”
“就是啊!本来他不提议搞什么节目直播,我们的东西还能卖出去些,现在好了,一斤都卖不出去,已经发了快递的,还得退回来,我们还要赔上快递费!”
葛奶奶虽然年过古稀,但身板挺直,犹如刀削,她鹰一样的双目环顾越来越气愤的村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
众人见她要走,离得她比较近的人拦住她,“葛姨,你身为一村之长,现在村里因为这场突然雨雪几乎要绝收了,你总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做点什么吧?姜戈最听你话,你代表大家去和姜戈谈谈,让他把快递费还有今年收成钱给我们。我们要得也不多,一人三千够生活就行。”
葛奶奶无奈苦笑,“斗米恩,升米仇,姜戈当初就不该帮我们。”
“葛姨,你身为村长,却帮着外人说话,你是不是拿了姜戈的好处?”拦着她的人纠缠不放,挡着不让葛奶奶走。
“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抢了钥匙去看看就知道了!”披着粉色头巾的女人踏着泥泞的雪水跑过来,身手往葛奶奶腰上摸,寻找钥匙。
“你们这些人都疯了!”葛奶奶双手护着腰间挂着的钥匙,却被女人一把推到在泥泞的雪上。女人骑在葛奶奶腰上,掰开她的手,把一串钥匙抢过来。
村里的人木讷讷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个人跑出来阻止。
女人拿着钥匙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跟在她身后,往葛奶奶家走,只剩坐在泥泞雪水中的葛奶奶不住摇头叹气。
村里人冲进葛奶奶家翻了一圈,见她家都不如自己家当多,为首的妇女不甘心又说,“既然葛姨家没有,我们直接去找姜戈要!他还在村子里没走,趁这个机会。”
村里人气冲冲走向姜戈所住的房间,有的人甚至随手拿了镰刀锄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