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再留几天,都是朋友嘛,断案史你说是吧?”
嘉宁在后头咂舌,她怎么不记得他和李言关系这么好,和亲兄弟似的。
“不了,太麻烦你们了。”李言拒绝着,余光几次往旁边瞟。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好在极快被笑容覆盖,叉手道:“就此别过。”
“留下来吧。”
背后响起杜檀昔的声音,李言停下了步伐。
她说,“远来是客,在长安时你多次款待我,到了甘州,也该我做东了。”
他转过身,杜檀昔已然垂眸,辨不出情绪。
“那就叨扰了。”
李言半推半就留了下来,勾弦喜笑颜开,勾着他的肩喊得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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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檀昔暂时将嫌疑锁定了何四和陈氏,下午,传来二人和院里伺候的仆人分开询问,没问出有价值的线索,起身前往莲香堂。
莲香堂不大,四周种的花草多,雅致清新,穿过房屋左侧的石子路,靠墙边的架上摆了不少兵器,拿起分量不轻,这些兵器表面光滑干净,显然是常被使用,最左边立着一杆红缨枪,不用试,便知绝不是她能拿起的武器,如果能耍这杆枪,杀个成年男子易如反掌。
“以前我在洛阳时,曾见一位娘子红缨枪使得英姿飒爽,八面威风,夫人应该也会使吧?不知我是否有幸观看?”她笑着朝身后询问。
陈氏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前些天刚落水,身子有些不适,请断案史恕罪。”
杜檀昔听了,笑意更柔,“无妨。”
说着,朝屋里走去,陈氏紧紧跟随。
许是常年礼佛缘故,每一处都散发着淡淡檀香,蒲团前摆放了一本翻开的经书,拾起看了几眼,“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看来夫人最近被忧思缠身,心中不宁。”
“自落了水后,心就没宁过,总做噩梦,所以读点经书安心。”陈氏回道。
杜檀昔把书放回原处,在内室晃了一圈,抬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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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韩夫人躺在榻上逗猫儿,外头通报大夫人陈氏送东西来了,挥手让把猫儿带了下去,“请进来。”
来人托盘而进,盘上用红绸盖着,起身掀开,是几匹亮丽的料子,“大夫人真好,她怎么知道我想做条这个颜色的裙子,回去替我谢过大夫人。”
“是,大夫人还有话让我带给您。”
“什么话?”
来人抬起头,韩夫人笑意微微凝了一瞬,对屋里的侍女道:“都下去吧。”
待门关上,她收住了笑,眉头蹙起,“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人缓缓摘下风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断案史在怀疑我,要是再查下去,我们俩的事就瞒不住了。”
韩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了,帕子一甩,埋怨道:“本来等她走了就好了,你非要杀了何二何三多此一举,闹这么大动静不但没把她吓走,惹了一身腥,这事你问我,我能怎么办?”
陈氏脸上出现一丝疑色,“不是你杀的他们吗?”
“何汤华派了那么多人守我院里,我怎么出得去?”韩夫人顿住,回过头,“那两人不是你杀的?”
“我还不至于做这种蠢事。”陈氏糊涂了,既然不是她们杀的,还能有谁?
“现在纠结这个问题没意思,关键是不能让杜檀昔查你身上去,否则你我都要暴露,钥匙也不知道被何汤华藏哪,难找的很,只能等何四继任再说,他傻,好骗。”韩夫人冷静分析完,道:“为了你我的将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消除断案史对你的嫌疑。”
“什么办法?”
“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