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得意吧,你想抢的东西都有了,你最讨厌的姐姐被你害的这么惨。”
“我抢了什么东西?”呆在这里,陆元觉得安全多了,季星远肯定找不到这里。
只要对面的邹□□不通风报信。
但是邹□□估计是最巴不得她不要和季星远见面的人,这种事除非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里是安全的。
陆元紧绷的脊背松弛了下来,听见邹□□不满的声音,“说吧,你要多少钱。”
她挑剔的目光从上扫到下,“看你这副样子在国外也没混出个名堂来,我劝你还是别想着靠孩子占着位置不走。”
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的和气了,把道理掰开了跟她细细数来,“首先就是你跟阿远之间的差距,你自己也知道你什么情况你们的眼界都不在一个层次迟早会出现问题,再说了,你现在自己识趣点阿远和舒窕未来也能念着你的好……”
“再有就是小玫,阿远对这个孩子有多好是有目共睹的,你既然都已经两年没管了,看你也没多少母爱,放手对大家都好。”
“还有就是,”邹□□眨了眨眼,忍不住讥讽“阿远对你只有责任没有感情,你自己也清楚的吧?”
“你好歹也是我侄女的亲妈,我也不想用婊子贱人这种难听的话来骂你。”
在她看来,要不是陆元从中作梗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出个孩子,舒窕和季星远早修成正果了,他还能这么爱这个孩子已是仁至义尽。
陆元自己也该有点自知之明才对。
阴影里,陆元胃酸上涌唇齿间泛起酸涩的苦味。手机屏幕上闪过一条消息,是沈清漪发来的:[我走楼梯溜下来了,马上到!你别动!]
她忍了忍胃里翻涌的抽痛,哑声道,“你放心,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打算解决之前的事情。”
苍白曼丽的五官在灯光下沉郁苦涩像是一株花瓣焉焉的白山茶,只有抬起来时直直看过来的眼睛明亮灼灼,“我再说一遍,季星远对我有没有感情和我跟舒窕之间的恩怨没关系。”
她笑了一下,“舒窕才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你也一样。”
邹□□挑了挑眉,还想说话忽然就听见拐角阴暗的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声控灯发出微弱的白光。
脚步声急促凌乱,陆元一喜,对邹□□快速道,“你放心,我暂时还不打算和他们见面,我朋友来了,我现在就走。”
“元元!”沈清漪喘了一口气,快速扑过来,眼泪汪汪的往陆元身边挤。
“我来救你了!快走快走,现在还来得及!我……诶?”
沈清漪看着陆元奇怪又僵硬的脸色,“你怎么了!……元元?”
陆元咽了口口水,脸色红了又白,目光看向她身后,快速跳动的心脏瞬间坠入冰窟。
在沈清漪身后,在光影被地下车库消防门吞噬的交界处,光在那人宽阔的肩胛一闪而过,慢慢露出男人干净利落的侧脸轮廓。
暗淡的白光在他的脸上打出深刻的阴影,隔着几米的距离,在光与暗之间,目光像是清凉的长剑,直直射过来。
他信步慢慢走过来,脸上浮现出浅淡的和煦笑容,极好的皮相让这个笑看起来都像是春日拂面而来的柔软花瓣,极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
但陆元却忍不住往阴影里后退了一步。
狭小的空间里无处躲藏,又或者说根本无法躲藏,因为他就是为她而来的。
沈清漪转过头,在看到季星远的一瞬间嘴长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看看他又看看陆元,一脸见鬼。
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站在她身边时,被挡住的光和身高带来的最简单的压迫感让他的存在感极强,陆元不敢抬头仔细看他的脸,脚下却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
危险——这是来自于独居小动物般灵敏的直觉。
“你居然敢直接扔了那些客人来这里!你看爷爷不骂死你!”邹□□眯眼笑了笑,得意道,“到时候我可不帮你说话。”
“怎么会呢,”季星远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愣在一边嘴唇蠕动疯狂想解释什么的沈清漪,笑得愈发恶劣,“明明是表姐你忽然不舒服我来看看你啊。”
他语气似是无奈,隽永深刻的眉眼舒展虚情假意也成了真情实意看得对面的邹□□恨得牙痒痒。
明摆着借她行方便还要再坑她一把,季星远温声对沈清漪道谢,“也多谢沈小姐帮忙。”
沈清漪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难看得像是被迫吞了一大口苦瓜,有口难言只好可怜兮兮的对陆元摆手。
我可没有给他带路啊!!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跟在我后面!!卑鄙啊!!
沈清漪用眼神狂喊。
陆元嘴里发苦,咽了口口水默默把她的手按了下去。
她知道的……她知道的……
两年不见,这个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又恶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