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
芫苏怔怔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披着斗篷的女子。
她也正在注视着他,可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
他听不到。
他耳中是震耳欲聋的安静。
他看到白降快步向她走去,那个平时稳重的年轻人白降脸上露出了小孩子一样的雀跃表情,和她说着话。
他知道,白降以前在银峰岛的孤儿院,被救出来后在中心岛长大,在岛际战争中白降和一些朋友刚好在外游历,便跟着他来了西岛。
白降说:“因为岛主阁下曾经救了我。”
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更不记得他为什么会曾经和这个女子一起救下孤儿院里的孩子们。
他只记得她前不久曾在买脆圆的摊子边,曾在雨中给过他一把伞。
他现在才知道她就是信使青鞘。
他也才知道她是一直和他有信件来往的人。
现在他像个局外人一样无法靠近,远远地看着他们叙旧,心里好像破了一道口子。
那些他丢失了的情感和上一次见面时萌生的微妙感觉糅合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措。
白降匆匆走回来了,他这才注意到岛主的异样。
白降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芫苏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快步走了过去。
他失去记忆后,对待所有熟人都能游刃有余,根据几个关键词就能捡起丢失的关系,像从前那样自然地和他们相处。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不敢靠近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青鞘,上次就见过面了,你没有认出我吗?”他笑了起来。
青鞘垂眸看向他递过来的手,有些诧异。
“别勉强自己,重新认识吧,芫苏。”她握上了他的手,轻轻晃了晃,随即松开。
似乎是出于拙劣的下意识,他的手却留恋地想要拉住她,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芫苏被自己的无意识动作惊得瞳孔猛缩。
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