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的左膀右臂,始终光明正大挨在一起。
“有小道消息说,这是祖易嘉刻意找老师坚持的结果,原本是要把大神配给李广敏当同桌的。”且稚手舞足蹈地解释着三个人的爱恨情仇。“他们班里还流传过祖易嘉和李广敏争大神的段子。”
行野哑然失笑,她想不出来大神在祖易嘉和一个女孩子之间拔河的场景。
“李广敏的成绩很好吧?”“当然,有大神这样的家教随时讲题,什么人都能带飞了。”
“家教?”“哦,他们自主招生完了以后,大神有空就去做家教。李广敏还说过要大神给她一对一辅导。”
司行野瞪大了眼睛:“她可真敢说。”
“不一定是真的,这么多人盯着巴不得他们出什么事,看老师怎么处理,多半是好事的以讹传讹的。”
“那他俩是真有什么还是······”
“这不好说,三年了,总不至于一点感情没有。碍于老师眼前吧,大神又不是祖易嘉那种全凭自己高兴做事的。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是真是假应该很快就能见分晓。”
“这人魅力那么大?能让人家惦记这么久?”“应该是,他们班都很听他的,他说话比老师都管用。就他们班那饮水机,他说装就装了。听说他们班老师上课,他说讲错了老师都要停下重新算算,听他上黑板讲。”
“那这人挺狂。”行野低头踢了踢小石子,又补了一句:“可是人家有狂的资本。”
且稚瞧她关注的点总是跑偏,有点无奈。“你也挺狂的。”
“我哪里有?”
“上课不听讲,听课和翻牌子似的。只顾着埋头想自己的事,你当老师瞄你瞄得少?”“那不重要”
“······”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渐行渐远了。明亮的日光透过枝丫,影影绰绰间洒落斑驳的亮斑,几只雀啼啭啾鸣一闪而过,地上的星星点点晃起圈圈点点涟漪。林荫道上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爬山虎拐角是一片紫藤花架,因开的花不多来的人少,倒也是说话的好地方。听着外面的人声浸微浸消,花架下才有了动静。
“嘿嘿嘿,大神,人不在江湖也到处是你的传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祖易嘉放浪形骸的声音几乎要响遏行云。
“你小声些,午休呢。”彭其麦制止了刚听了他的八卦正得意忘形的同桌,抬步走到通知栏站定——那是片刻前司行野和钟且稚站过的地方。
站在这,耳边仿佛还回荡着笑咏欢畅,他能清晰回忆起她低头的样子,但想象不出她言笑晏晏的模样。
“你认识刚才那俩?”彭其麦一边扫着玻璃框,一边问,目光最后停在了数学的卷面上。
“认识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的那一个。嘿嘿嘿~~”祖易嘉涎着脸靠在彭其麦的肩上。
“你站好说话,不热么?”“哦哦哦,是是是,刚刚大神的绯闻还满天飞呢,我和人家女孩子争~大~神~。”祖易嘉眨眨眼,拖着长腔朝彭其麦抛了个媚眼:“哎呀,大神看看人家嘛,我这媚眼都快抛瞎了。”彭其麦早就习惯了他同自己胡闹,照旧不理他。“看人家一眼嘛,难道大神这就抛下人家,打算从了那李广敏了?”
彭其麦终于受不了了,转过头一片厉色:“你不要胡说。”
想了想又问:“那些谣言不是你传的吧。”
“怎么可能?我对你一片赤胆忠心!要不是我,你早就沦陷李广敏了。哎呀,我不会搅了你的好事吧?”回应他的是结结实实一脚。
“好好好,知道了”他熟悉地闪躲开了,连声告饶。“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祖易嘉罕见地正色:“你想好了,有没有想法都说清楚。人家考完以后可找我问过两回你暑假什么打算,我虽然含混过去了。可你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提前做好打算,别到时候惹得太难堪。”
彭其麦知道以祖易嘉的为人轻重缓急拎得很清楚,说这话自然是情形不妙,当下就有了计较。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就调了话头指了眼前的卷子问:“认识这个人么?”
祖易嘉只当他是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还真不巧,我认识的是另外一个。”
“谁?”
“钟且稚。”
“听过。”
“对,她是咱们班钟鸣远的姑姑。”看彭其麦没什么异样,祖易嘉又补了一句:“亲姑姑。”彭其麦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祖易嘉有点挫败,马上换了目标。
“其实另一个,你应该也听说过。就这个司行野,咱们语文老师老梁念过好几次她的作文。”祖易嘉点了点玻璃,发出有点闷的当当声。
他自然是听说过的。
其实他也是见过的。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