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道。
冯仆言行举止都非常得体,令陈霸先越发的喜爱,遗憾道:“冼夫人生的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可惜我那些儿子,却没一个比得上小公子。”
“皇上过誉了。”冯仆又得体道。
陈霸先看着手中的大首领剑,对冯仆道:“本来战争结束,令堂当年所赠的宝剑,我也应该归还了。但我与令堂有袍泽之情,这大首领剑还是舍不得归还,权留作念想,可好?”
冯仆忙拱手道:“这本就是母亲赠送给皇上的宝剑,已然属于皇上,臣下也从未想过要讨还。”
陈霸先让冯仆住在皇宫,每日陪着他吃喝,还陪他一起练武,也顺便指点他一二,待他甚至比那些皇子还好。
陈霸先正要留冯仆多住些时日,冯宝的死讯八百里加急就来到建康。
年仅九岁,就获封太守,本该是天大的喜事。
冯仆惊闻噩耗,仿佛一下子从天堂掉进地狱,顿时肝肠寸断,跪下来嚎啕大哭:“阿爹!阿爹!!!”
陈霸先知道冯宝逝去之事,也痛心不已,替冼夫人和冯仆孤儿寡母难过。
“冯保护候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廉洁奉公,可谓国之栋梁,没想到却英年早逝,实乃朝廷损失,朕之损失啊!”
陈霸先也不敢久留冯仆,派军队带上慰问品护送冯仆飞马赶回高州送殡。
冯宝身故,独子未归,幸好时逢隆冬,天气酷寒,尸体未腐,终于等到冯仆回来,见了父亲最后一面才封棺下葬。
冯家村的灵堂,挂满白布条和白灯笼以及挽联。
灵堂里里外外到处挤满了来吊唁的客人,哭声震天。
随着冯家村外一彪人马急促的马蹄声,冯仆嘴里一路狂呼着“阿爹”,飞马到了冯家村灵堂前。
冯仆飞跃下马,连滚带爬往灵堂里面跑,甘和等将军在后面喊道:
“公子小心啊!”
虽然皇帝已经封冯仆为阳春太守,但甘和情急之下还是脱口喊冯仆为公子。
一直在门口翘首期盼的冼秀,远远看见冯仆骑马而来,就哭喊起来:“姑母!仆哥哥回来了……”
人们也哭道:“公子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
木兰哭着对冼夫人禀报:“夫人,公子回来了!”
冼夫人看见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儿子,又忍不住失声痛哭:“仆儿……”
冯仆直接奔扑向停在厅堂的棺椁,看着静静躺在棺椁里的父亲,更加心如刀割,摇晃着父亲的遗体,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阿爹啊,你怎么就走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等仆儿回来啊?为什么啊……”
连日来马不停蹄赶路劳累以及丧父之痛,冯仆竟然一口鲜血就吐出来,接着晕倒。
“仆儿!”冼夫人紧紧把儿子搂在怀里,“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啊。”
医官救醒冯仆,喂其喝了蜂蜜人参水,冯仆又歇了会,看着一夜白头的阿娘,心疼的抚摸阿娘的白发,泪如雨下,才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难接受父亲逝去的事实。
人死不能复生,无论是冼夫人还是冯仆,都必须接受冯宝的离去。
尽管所有人都痛惜大人英年早逝,却不得不接受那样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