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尘喃喃道。
“国师。”瑾宣公公哑然失笑,“平日里一直以为国师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却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老道没有开玩笑。”齐天尘一本正经,“你不相信我说的?”
“瑾宣自然相信,只是国师很清楚,瑾宣问的不是明日的天气。”瑾宣摇头道,“我想问的是,这个王朝的明日。”
“王朝的明日,那是天道,天道不可妄言。”齐天尘摇头。
“为何?”瑾宣喝了一口茶。
“因为当你知道天道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所以天道,永远只能是一个可能性,而不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世人想听的,只是一个答案。因此大监想问的那个天道,它并不存在。”齐天尘转头,望向瑾宣,“大监,可以说明自己的来意了。”
瑾宣叹了口气:“我听说五日前陛下回都后第一时间就来了钦天监?”
“首先去了白王府,然后是赤王府,第三行才是我这钦天监。”齐天尘说道。
“但是却在钦天监待了两个时辰,而且我听过,陛下入钦天监的同时,金衣兰月侯就出城而去了。”瑾宣幽幽地说道。
“没错,不过大监的铺垫未免过多了。”齐天尘笑道。
“那瑾宣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今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陛下忽然宣布,要立储君。”瑾宣公公望了一眼齐天尘,“不知国师可有听闻。”
“倒是刚刚听闻。不过今日在大监之前,有十三位客人前来求见,想必都是为了这件事。”齐天尘又慢慢地倒了一杯茶。
“按照北离律例,皇位的传承,会分为两个卷轴。一个给五大监,名达圣意。一个给钦天监,名传天道。两份卷轴上的名字一样时,储君之位才会被承认。但是圣上虽说要立储君,但是瑾宣并没有拿到那一道卷轴,心里有些不安,所以冒昧来求问国师,可知国师是否拿到了那份卷轴?”瑾宣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曾。”齐天尘答得干脆。
“那可曾问过国师?”瑾宣公公又问道。
“问过。”齐天尘并不多说一言。
“国师可给了自己的答案?”瑾宣公公沉声道。
“方才老道已经说过了,天道只是一个可能性。老道只能说出自己的意见,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圣上。”齐天尘又喝了一口茶,“大监与老道不同,大监久处朝政,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圣上忽然宣布立储君,大监心中必定不安。老道倒也不吝啬,愿将我同圣上所说的话,告诉于你。”
瑾宣公公神色一喜:“多谢国师!”
“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齐天尘缓缓说道。
瑾宣公公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瑾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