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了商今朝的掌心。
她说的吃力,特别吃力,仔细听却很清晰,“新婚快乐。”
他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他想大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巫咸老人家不想被方才的人潮拥挤推倒才等到散去的时候送贺礼吧。
待他打开掌心,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发光种子。
这算是成亲以来的第三天。
她也不知道巫咸怎么这么多事儿,也是奇怪,钟楚瓷不是赖床的性子,到了这儿常常起的很晚。
“起来了,村民都等着我们了。”
商今朝用手指敲了敲木床的边沿。
钟楚瓷打了个抖,揉了揉眼睛,“今天又是干嘛?”
“听说...不知道...反正是要事...”
说了和没说一样。
假扮情侣是件很累的事,尤其是在这儿样热心八卦的众人面前。
外头的天还是半黑,大概他俩是整个村子里除了大祭司以外起的最早的人。
钟楚瓷面对一口大锅和乱七八糟的厨具一个头两个大。
“这叫赠福,我们这儿觉得新婚夫妻是这个村子里最最有福气的人,所以要你们亲自为百姓们施粥,把这福气带给百姓,保佑我族百姓远离灾年,风调雨顺。”
这让两个现生十分没福气的苦孩子犯了难题。
钟楚瓷高低眉看向商今朝,商今朝不约而同的皮笑肉不笑,两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想下手。
“你会煮粥么?”
“嗯。”他懒得动弹,“会也不会,这种大锅倒是第一次。”
“大锅?家里面不是都用这种灶台么?”
他忽然想起来,这地方没有电磁炉。
“哦,对,本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怕这米它煮不熟的。”
钟楚瓷懒得搭理他,拿起挂在墙上的瓢便出去到外头的井水缸里舀水。
“你会做饭啊,看不太出来。”
“我会,以前在红袖楼里我就是后厨的帮手。”
“这老鸨这不知道怜香惜玉。”他刮了刮鼻子嘟囔道。
她显然不想提起太多那以前的事情,商今朝也就识趣的不说太多了。
商今朝看着她一瓢一瓢的水倒进盆里,撸起袖子开始淘米,她的手腕儿又细又白落在水里像是漂浮不定,比米还难抓。
他也有样学样得蹲了下去,这一低头发现她以前极其宝贵天天藏在衣服胸口暗兜里的玉佩不知何时挂在腰上,真是天助...
也是从那次假成亲后她就一直没有收起来了。
这东西是玉娘送她的嫁妆。
可他刚想高兴就失落下来,要是真的打碎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虽不会死,但钟睛袅会不会有事儿啊,另外钟楚瓷就算不会杀了他,估计也会扒了他一层皮,算了扒就扒吧,横竖都是他对不起她。
由于是全村几百人的米,量实在太多,她又找了一个盆,把淘完的放在一起攒够了倒进锅里。
商今朝刚把手放进去,就碰上了那少女的手。
商今朝没想到她的手和她那细致的长相很不同,摸起来比他还粗糙,钟楚瓷立马收回来,像是被电了一下。
好像在躲什么似的,人常说手是第二张脸,手上长茧对于女孩儿来说无疑是件让人自卑的事情。
“我来吧,这活儿不累。”商今朝不知因何心里被刺了一下,感觉有些酸楚翻涌上来,于是一副特别踏实可靠的样子大包大揽道。
她不想被人家碰手,故作大度的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对,是该你做的,要是我来做,待会儿天亮村民要是来了,该发现我们是假夫妻了。”
“这为什么就是假的了,都说君子远庖厨,这是你们女子的分内事儿。”商今朝不解。
“不是。”她纠正,“我主外你主内,大家都是这样看的。”
“大家?指的谁?”
“阿芙。阿芙说你在悬崖下爱护我,定当是爱护所有,包括我的手。”她说着爱不爱护的,把自己的脸说的发热起来。
商今朝被她强词夺理的样子逗笑,“好,就算阿芙一个人,那阿芙一个小丫头片子她算什么民意?”
“阿芙嘴大啊,在她眼里败露了,就相当于在全村人眼前败露了。”她如此说完十分羞赧,朝外看了看天色已是晨光乍泄,泛起了铅色的鱼肚白。
“我去拿柴火生火了,你快些做吧,天要亮了。”她飞速说完离开了这尴尬的地方。
火烧起开,米也淘好,商今朝又出去打了些水倒进锅里,然后下了米。
钟楚瓷趁这功夫从大祭司的别院往返了十几次,拿了差不多一百多个多个碗。
粥的香气早已经混着热乎气儿钻出来。
“怎么样?”商今朝碰了一鼻头黑灰求夸奖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