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小虎也不是一般争气。
钟楚瓷往水囊里装水分水,之后和阿芙还有洛桑达一起走近树林,去找找有没有受了重伤实在行走不了或者迷了路的人。
大概一刻钟,三个少女从林子里抬出来了三个人,有不认识路哭的梨花带雨的,有伤了脚筋寸步难行的,还有一个为了躲藏追踪跑去天池水附近的霜冰洞的,那里有常年不化的积雪和冰层,是全族人储存粮食的大冰箱,这哥们儿躲进冰箱里这么长时间,早就冻僵,在晚来会儿,估计命都没了。
又过了会儿,两个互殴的少年一路骂骂咧咧回到休息区,看来刚才不是在较量而是真的吵到了现在。
还有谁?
就剩下两个人了。
曲小虎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大家要一探这两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只见一个少女挥舞长鞭自丛林中一跃而起,因为只剩下两个人了,她那因为失去母符而暗淡下去的符箓又亮了起来。
这意味着,两个胜者可以不用再躲藏而是正面交锋了。
随后一个少年也从树林中窜出来。
那个女孩子商今朝认得,是秦淑儿,她居然也在。
而那个少年自不必多问,是曲小虎。
两人在空中交涉几番,都想趁机破解对方身上的符纸。
曲小虎的符很简单,就是削掉他的一缕头发。
但曲小虎用结界给自己做了个盾,秦淑儿无论如何就是靠近不了他的身边,更是无法碰到他脑后一根的头发。
而秦淑儿身上的符纸的破解之法则是,要曲小虎一跪一拜一百步至巫疆古钟,据说那古钟很灵,商今朝却觉得眼熟,好像是清灵寺的那一个,对,一模一样,这个钟传闻会带来好运气的。
有时候输赢真的有很大的运气在里面,商今朝对结局不抱希望的叹了口气。
只见曲小虎生生挨了一鞭子,结界也没支撑住,那衣服都被抽开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少年非常粗鲁的扯住那条火鞭子。
这鞭子是秦淑儿的法器向来只听秦淑儿的话,曲小虎的知道这点便用心术扩大了秦淑儿内心的恐惧。
秦淑儿知道她被动了心念,便知道不好,对着自己的神器大呼小叫道,“不可,我不怕!你这个蠢货,将我松开!”
可越是呼救那心念就越动摇。
接着曲小虎扯住那鞭子的一头一圈一圈的绕在她身上,鞭子知晓主人心里头需要自己,无脑的困住了秦淑儿以为这样能为她抵挡刀剑的袭击,结果愈演愈烈,那鞭子竟被织成一张网,伴随着秦淑儿的叫嚷声,越来越紧,将秦淑儿网络其中,没错,她是受不到危险了,但也不能动了。
堂堂蓬莱岛大小姐就这样被裹成茧蛹悬在半空。
解决完这个人,他便直直朝着下放飞去,丈量差不多的距离,便一步一叩十分虔诚的向那古钟膝行而去。
洛桑达却在半路拦住了他,她知道他的腿有伤。
他当初搪塞的理由是因为常年征战落下的腿疾。
“你为什么非得赢?”洛桑达抖着嗓子问,她仿佛有了方年年的感知,觉得他的腿并非只是简单受伤那样简单。
在树林中,洛桑达站着,他跪着,一如那注定的未来。
真王的身边人和一个俘虏。
曲小虎克制住悲伤,艰难的开口,今天他吞了那不大不小的一个匕首,嗓子里全是血腥,每发出一个音调都像在被凌迟一般,“因为太短暂了,因为快乐的日子太短暂了...我想用屠灵的法宝留住它。”
洛桑达不懂,她不懂悲字渡魂引已经生成,不懂这突如其来的预感从何而来,这预感阻挡在两人中间,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清清楚楚的告诉洛桑达,他俩不会有结果。
“方年年...是我么?”她突然问道,“我为何有她的预感?”
曲小虎不言,与她擦肩一步一扣的朝古钟行去,那一刻,洛桑达失望透顶,她也许真的只是方年年的替代品罢。
他的左腿因为摩擦地面已经开始腐坏。
到了古钟处已经日落西山,夜幕初初降临下来。
他没有回头,他故意选择了一条隐蔽无人的路。
因为他知道有人在跟他,洛桑达在跟着他,走的很慢。
而曲小虎只想和她独处。
直到...直到悬挂在空中的那个红色大蚕蛹挣扎出来,众人见她贴在身上的任务符纸变得暗淡消失才知道曲小虎是走到了那古钟旁边的。
曲小虎敲响了钟,那一刻小族长彻底恢复了健全,喜怒哀乐...
休息区的人,听见那声婴啼,欢呼相拥...连商今朝和钟楚瓷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为什么没有眼泪?
小族长为什么没有眼泪?
另一边曲小虎在敲响古钟后开口道,“你该找一个健全的人,我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