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二字给了她不小的刺激,不可置信的喃喃着,“你方才...叫我什么?”
“你从小就和王上种下了阴阳镜,这是扯不开的缘分,遑论巫咸和屠灵和亲建交是自古的习俗,年年你马上就要嫁人了。”
“不不,你骗我,你只说有那镜子是我作为下人替甘锦姒抵挡厄运和病痛的法子,从没与我说什么和亲之事,更何况巫咸族灭多年,族风已亡,为何还要遵守什么联合之谊。”
张娘子摸了摸头上的凤凰金簪得意的很,“不然你以为呢,你要是嫁给了别人,再用身体寄养别的男子厄运和病魇,你觉得合适么?”
女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得拉起她的手,尽管在触及的那一瞬间方年年就缩了回去,“年年,甘锦姒那孩子从小体弱,靠着你的阳气滋养才盘活一条命,他注定不会变心也不会对你太差的,女人这一辈子,嫁谁不是个嫁。”
张娘子还是忍不住劝说劝说,真的怕她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有人可以接受,可以接受我的命运,可以接受我的全部,不管有没有那劳什子阴阳镜,就算那个人不能接受也要亲口告诉我才好。”方年年慌乱到了极点,脚步忙不迭往外走去。
“谁?那个人是谁?”这时一道温柔冰冷的声线从和煦的室外传来,是春景和甘锦姒一同前来。
方年年就这样穿戴整齐的被甘锦姒堵在了门口。
“年年,你方才说的人是谁?”他微笑的扶起来正要行礼的女子,那笑容至温至雅恍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还没有现在这样心有嫌隙的时候。
方年年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人才也不是自己小时候缠着闹着玩儿的哥哥,他是这个国家的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
她不能暴露曲小虎。
少女一时语塞,张娘子反应的快,赶紧上前帮腔,“王上,王上,您听错了,哪有什么别的人啊,这天下都是你的,哪里还有别人的份儿,她刚才还说要和您出去散散心,央着我求春景通传您一声。”
甘锦姒笑了笑,没有把那个第三者放在心上,“今天太遗憾了,我一会儿还要应付个毛贼,改天吧。”
说罢唤了春景,“这云水宫的锁一会儿给上了,天下毛贼甚多,无法无天者闯进宫里也是有的,还是保险起见锁了吧。”
这时甘锦姒口中的“毛贼”正在永和殿广场的刑车里囚着呢。
威风凛凛九流龙旗随风招展。
年轻的帝王与之对峙良久,从轿辇上下来,徐徐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会来,万一我没有来,而你偷的神农草也用尽,不是白费一场心机?还有,我更好奇的是,你和方年年是什么关系,她为何接了你的传音符就赶了过来。”
钟楚瓷面对他的审讯不卑不亢,“因为你之前说过。”
“我说过什么?”他自己都不晓得他以前给过钟楚瓷什么灵感,让她生了这十二分的把握。
“你曾在月格补全的那个雨夜里说过,恨你就杀你。那么凡事正面的挑衅,你一定会来应战的。可王上真不是君子,以多欺少将我绑来,我都没法子摘下你的项上狗头呢。”
广场中央刑车里的钟楚瓷不卑不亢的,一点儿也不把他当成一国之主。
“哈哈!”他得了乐趣,眼神示意押车的官兵,“给她解开!”
“可以问问你为何恨我么?”他顿了顿,“我瞧着你也不像忠心爱国之主。”
“我不恨你,我不过是想随手救一些和从前自己很像的人罢了,我利用你的自大和疑心调虎离山已经达成目的。至于你说的方年年,我和她是同门,即便交往甚浅,亦知她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
“那现在呢?我想钟姑娘很寒心吧...瞧瞧那些个蠢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你可后悔了?”他想了想摇头慢声道,“不对,有一个人,有一个蠢妇...”
钟楚瓷偏要气他一气,“很遗憾,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寒心,而况有人为我的善举扑汤蹈火,虽一人足矣,我不像你,立于万人之巅,却依然只会强求,可怜的很啊。”
另一头,商今朝则被关在大内门外,不知不觉,已经蹲到金乌西坠。
头顶的晚霞绯红艳丽,夸姣美好。
只是,万里苍穹自顾美丽,谁来管苍穹之下的人,过得精不精彩。
旁边儿的两个守门官员站得不耐烦,当差不好好当,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
“你说那姑娘还能活着出来么?”
“不一定。”
“我也觉得悬。”
马上说话的人改变了想法,不敢苟同,“错了错了,咱们王上虽心狠手辣但性情怪异,冲着这姑娘和咱们王上怪到了一处说不定能做个朋友嘞。”
最早说话的黑脸官兵指了指商今朝的背后,“这人谁啊,在这儿蹲一天了,腿不麻了。”
“听说是那姑娘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