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今朝照做,但出师不利,根本就没人敢开门。
只有一家特别破烂,两三张黄符贴的歪歪扭扭。商今朝敲了几下开始的时候也没人应声,后来他俩准备放弃的时候。
门却开了。
里头是个女孩儿。
年纪不大也难怪贴的没有其他人家整齐。
“你一个人?”
“还有姐姐。”
钟楚瓷还在交代他俩的身份,商今朝已经跳进门槛围观环境了。
“我们是无祭山的道士,听说这里有妖出没想来一探究竟可否留我们一宿?”
小姑娘犹豫,不晓得该怎么婉拒。钟楚瓷看出她的为难解开钱袋子,“我们可以给你钱的。”
她还是犹豫不决,但最后点了点头。
商今朝差点儿没叫这小丫头吓死。
那房子不大就一个厨房一个卧室,他是里瞧外瞧也没见到有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口里的姐姐从何而来。
钟楚瓷进了门也发现了这一点。
里面窄小漆黑一片,墙上爬满绿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潮气,缠人鼻子,“你的姐姐呢?”钟楚瓷问道。
“你们看不见她,但我自小便是阴阳眼,我能看见她。”
是死了么,若说死了,钟楚瓷一个尸魂当然能看见自己的同类。
钟楚瓷追问,“你确定你看见的那个人是你姐姐是么,不是什么别的人?”
她答道,“我自然认得她,她和我相依为命,对我极其的好,我怎能认错她,她去年被丈夫打死怨气化成女鬼游荡在白霜村,白霜村壮丁每隔一月的十五便死一人,都说是姐姐来采阳补阴给害得。”
今天正好就是十五,而她这番话可信度一半一半吧。
若是她姐姐,那自然不会害她,怎的她也学起别人家贴黄符闭门窗。
另外钟楚瓷的一双眼睛也可通阴阳,怎的没有瞧见她口中的那个姐姐。
在这儿地方,能留宿便是大恩大德,不管其他先睡吧。
于是那小妹妹睡在床上,另两个人自动自觉的打起了地铺。
钟楚瓷觉得这仿佛和两个人同床共枕没什么区别,她抱着胸口蜷缩着做防御姿势,犹觉得不够安全,于是往远处挪了挪,离他远了些。
商今朝岂会不知,觍着脸往钟楚瓷那边蹭了蹭。
直到把她逼到墙角没地方再窜。
少女忍无可忍的开口,“你能不能...你后面还有一大片地方,干嘛来挤我。”
他委屈巴巴极了,“只有一个被子啊。”
反正这被子薄的可怜,有和没有大差不差,于是慷慨的把整个被子都扔给了他,“你拿去吧,我不冷。”
他倒是耍起了无赖来,“这样显得我特别没道德,和一个姑娘家的抢被子。”
说完他确实离得远了点儿,还没等钟楚瓷放下心来,一只手把她强行扯进了怀中。
她像只被捕兽网套住的小仙鹤一样扑腾挣扎起来,为啥说是仙鹤呢,因为她的身子骨实在太薄,这一乱动那一身骨骼给商今朝硌的龇牙咧嘴。
夜色里钟楚瓷红着眼眶,气冲冲的质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抱你睡觉。”她还要挣扎,商今朝提醒,“咱们是客人,别吵到主人家睡觉了。”
“被人抱着我睡不着。”她也不闹人了,丢了一句自认为合理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睡不着,以前还被人抱着睡过啊?”
她仔细想了想,抱歉,没有。
商今朝瞧她被话噎住,添油加醋道,“没有就试试咯,再说了在马车上你也是搂着我睡的,我真的是怎么扯都扯不下来,你占我便宜,我商公子自然要占回来的。”
她哪里知道自己睡后这样失态。
吓得脸色一白,浑身汗毛竖起,身体绷紧,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弩。
他的呼吸倒是很快就平稳下来,热乎乎的。
算了,任他随便吧,反正困意袭来她真的该休息了。
但试了一会儿困是困,仍然没有睡着,她还是不放心自己的睡相,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询问,“真的?我还对你做了什么?”
商今朝已经渐入梦境,听到这样的问题,仿佛是在梦里回答一般。
“你还...你还亲了我...”
他没撒谎,不是在马车里,是她万古冰锥苏醒之时。
实不相瞒钟楚瓷那时已经有了迟缓的意识,也听了那商今朝读出来的情se的故事,只是半真半假,如梦如幻。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抱着什么人在啃来啃去,她其实依稀记得,只是见商今朝没反应也以为是错觉不好意思在提起而已。
这时候再听到他这梦里呓语,钟楚瓷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