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微凉,宋曜灵追着北辰的动向来到城外将近十里远的山庄,因为到了凡人多的地方,所以宋曜灵将剑拿在手上,慢悠悠的走在乡间小路。
凡人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现在。
天气并不晴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乌云聚在远处山尖上了一团,导致附近的农户都趁着乌云没有飘过来之前在地里耕作,即使是天色阴沉,凉飕飕的风吹过,人类的身体很快的就失温的情况下,他们也争分夺秒的干活。
路边一只胖壮的黄犬冲着宋曜灵摇摇尾巴,汪呜的叫了两声,它的主人似乎是见宋曜灵身着长袍的料子不凡,恐慌的将黄犬叫了回去,她是这么猜的,但是很快发现并非如此。
不远处响起几声锣鼓,又有女人的唱叫声,喊着:“吉时已到。”这样的话,黄犬鼻子嗅了嗅,随即便俯下身子,喉咙里发出低吼,地里的村民连农具都没拿全就做惊鸟散去,那黄犬似乎还想着留下垫后保护主人,被人捏着嘴筒,连拖带抱的拽走了……
宋曜灵隐去身形,往前走去,越靠近前方分岔路铜锣唱叫声就越发刺耳,明明红轿应当是喜事,可天上却飘着数不清的白色纸钱,外圆内方的纸钱从她肩侧飘下,陷入地中的泥泞,系统问道:“又有花轿新娘,又有纸钱披麻,这是什么意思?”
“冥婚。”宋曜灵右手掐了法诀,手指前顿时闪过一缕白光,她将手指抹过眼皮,再睁眼时瞳孔早就变成了金黄色,她看见花轿中的少女惊恐的瞪大双眼,宋曜灵隔着红帘与她对视,少女却什么也看不见,无助的泪水大滴的落在喜服之上,裙子上面却早就是一片深红,像永远都不会干涸的血液。
乌云坠在半空中,马上就要将整片大地吞噬,轿子里黑漆漆的,只能透过一缕红帘晃动时进入的光线看个大概,怪异的是,这顶花轿似乎用的是乌木,上面刻着诡异的纹理。
少女手腕被反绑在身后,她挣扎了许久,早就将细绳嵌入肉中,深得见骨,可她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仍然用力的妄想将绳子撑开,然后好从十几号人中逃开。
除了跟着队伍唱叫舞动的媒婆外,其余人皆是修为不低的修士,就连宋曜灵想要在少女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带着她全身而退都有一些难度,系统出声道:“能打过吗,宗主?”
宋曜灵眨眨眼,道:“智取。”她将怀中藏着的,昨夜捏的小人拿出,心想:就靠你了,最好在我把这姑娘放在安全的地方时不要被发现端倪。
刚才的队伍走到分岔口,在岔口处烧了几沓纸钱,又在地上插了五炷香,而后便向林中走去。宋曜灵跟在他们身后,路过岔口处仔细看了几眼,又闻到与普通香烛不同的味道,正打算从地上捻起研究一下时就听见一声尖叫。
宋曜灵站起身忙追了上去,赶到时就发现花轿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刚才天气阴暗,轿内更是无光,她这才注意到刚才以为的花纹其实是某种晦涩的符文,少女暗红的喜服上也用像血线一般的红线勾勒出差不多的符文,宋曜灵看着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明白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这一行人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行当,见到这样的状况也好似见怪不怪,少女因为过度惊恐晕厥过去,那唱叫的媒婆将她用白布裹了起来,众人将她围了一圈,跪在她身边嘴里念念有词。宋曜灵躲在不远的树后,她没听懂这群人在念叨什么,不过现在正好是狸猫换太子的好机会。
走进林中,头顶的乌云却消散了不少,只是轰隆一声惊雷之后,被白布裹着的少女突然抽动了一下,与此同时真正的少女瘫软在宋曜灵怀里,宋曜灵将本来勒在她嘴角的白布扯下,又探了她的脉搏,对系统道:“没事,惊吓过度而已。”
另一边,刚才那媒婆却抖了一阵,然后就想把裹在少女身上的白布扯掉,身边的男人按住她,骂道:“干什么?!”
媒婆很是害怕,缩瑟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我觉得不对……”
两人说话间,白布中却突然发出了呜呜声,又小幅度的挣扎了几下,媒婆虽然还有疑虑,却不再想要将白布掀开,男人阴冷的声线像是从地下传来的,道:“现在后悔可晚了,大人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闻言媒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的冷哼打断。她面色发青,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女”脸的位置,眼角有泪花闪过,很快又被冷冽的风刮走。
宋曜灵和系统沉默了一瞬,不约而同道:“原来情丝是真的……”自知误会了那个叫北辰的神仙后,宋曜灵显得有些尴尬,她挠挠头,却眼尖发现男人身侧掉落几张银票,而上面印着琴剑山庄的金章。
“……原来不是误会?”合着这神仙取钱用来给这群人渣了,那想必这群人应该是一伙的吧,宋曜灵简直被气笑了,她将少女放在隐秘处后,站起身打算给这些人一点教训。
鸿云化形而出,剑刃之处微微发红,剑身嗡鸣似乎是早就期待主人能与它共同出战。系统道:“等等!我觉得应该是误会——”
宋曜灵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