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快掉落,连半分香甜也无沾染。
他在院里站了片刻,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
女人是不能给过多念想的,不然就会贪图更多。这对父亲的大业来说是大忌。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陌一果断转身离去,身影决绝,脚步再没有为此停留一刻。
暗卫将世子在院中的情况如实转告给平阳侯后,平阳侯这才抚掌赞叹:“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平阳侯对世子试探的结果很是满意,只是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院内小屋内,萤画偷偷靠着窗边也将院中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到陆陌一决然离开,她心里竟然没有一丝苦楚,反而更加释然。
这才是他,这才是他们。
他们父子在往日的情分和野心中永远都会选择后者。
萤画心想如果他能对自己坦白一些,她或许还能体谅他的两难之心。
可她在他们心中没有任何地位,更没有质问一切的资格,哪怕是受害者也不行。
她紧紧抑住内心和身体的剧痛,眼中的愤怒和仇恨似火越烧越烈。
“我必定让你们父子为李家村和姐姐的死付出代价!”
她掐着自己的刚恢复好的伤口,好让自己将这痛苦永远铭记。
突然萤画笑了,因为她刚想到了一个主意,让他们感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爱而不得,求死不能!
平阳侯府外的大门,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从华贵的马车上轻跳下来。
从她头上可见越城内最流行的发簪以及衣着是昂贵稀少的布料织成来看,便知道她到底有多受家族的宠爱。
陆珠抬着下巴,一脸傲然地踏进大门,看到兄长正在院中的湖畔凝思,她蹑手蹑脚的靠近,却不想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珠儿,又调皮了?”
陆陌一在湖中早就看到陆珠的倒影,回过身宠溺地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兄长,你这是在等谁呢?”陆珠脸上的刁蛮不见,只剩下娇憨可爱,引得陆陌一满眼慈爱的看着这个府内唯一的小妹。
陆陌一存心想逗她,故意看着她不说话,却不想陆珠把嘴一撅,说:“难不成是等那个贱女人……”
“陆珠!”陆陌一面色沉了下来,“大家闺秀怎么能说这种话?这是谁教你的?”
陆珠见哥哥生气,忙讨好笑道:“没有,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萤画,才不小心这样说的。”
陆陌一耐心教导说:“珠儿,我都说了,那是为了抚慰府内的老人,免得他们寒了心,不肯再尽心办事。以后这样的话,可千万别再说了。”
陆珠心中再不情愿,也只好点头。
陆陌一见妹妹一脸委屈,到底不忍心把话说太重:“好了,哥哥不该那么严肃,你别生气。”
“哼,要是送我百凤楼的一支金钗,我就不生你的气了。”陆珠满脸俏皮。
陆陌一摇头失笑:“好好,哪怕十支也行。父亲正要见你,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陆珠洋洋得意的向父亲的书房走去,陆陌一也恢复成往日温和的公子形象,眉目间的阴戾却未尽散而去。
关于那几个人,他还要好好调查才行。
姬绮年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成为了目标,在天工坊真是苦不堪言。
林知章从前在实验室寡言少语,只有面对母亲才回应几句,没想到他在宫中憋太久了,话匣子一开便再也收不住了。
“年年,你没有泪腺,眼泪是从哪儿来的?”
姬绮年皱了皱眉。
“年年,你生气的样子跟老师真是一模一样,不怒自威。”
姬绮年眼睛眯了眯。
“年年,同步的记忆中那个男孩是谁呀,我看他怎么对你不一般啊?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姬绮年握紧了拳。
她实在是不堪其扰,只能开启静音模式,却不想自己还能看懂他的唇语。
“你不会喜欢他吧?!”林知章想到这个可能,大惊失色。
她终于忍不住给他来上一拳,林知章则有些委屈。
“怎么能这样对哥哥呢?”
姬绮年挑眉,“谁承认你是我哥哥了?”
“你的母亲是我的老师,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老师就是我的母亲,你是老师的女儿,我是老师的儿子,我就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呀!”
这一番话听得她是直发愣,一时间,以她直白的思维竟难以理清这复杂的关系了,她有些茫然地点头:“哦,是这样啊……”
姬绮年在学人类不懂装懂的本领学得很快,毕竟她宁可多个怪哥哥,也不想去追问这番话是什么逻辑,以免被他嘲讽理解太差。
林知章则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内心却偷笑:真是个傻妹妹。